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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4日,从索契返回的埃尔多安在接受赫里耶报(Hurriyetnewspaper)采访时提到:“不排除与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Basharal-Assad)恢复接触”,“(与阿萨德交谈)的政治大门总是直到最后一刻开放”。
埃尔多安来源:rp-online
土耳其正发党(JusticeandDevelopmentParty)发言人马哈里乌纳尔(MahirUnal)指出,土耳其明确表示对阿萨德在未来叙利亚的角色持“保留意见”。此外,23日,叙利亚几大反对派在利雅得会谈中争取团结,组建代表团筹备日内瓦和谈,似有成竹在胸。虽然土耳其和美国态度有所缓和,但要求阿萨德下台以换取和谈开启的呼声仍居高不下,阿萨德政权是否会成为政治和解的代价?
反阿萨德力量“松懈”?
尽管莫斯科和德黑兰已经成为阿萨德的主要盟友,并且帮助叙利亚结束了冲突,但作为结束战争关键一方的安卡拉,仍坐拥相当大的话语权。
此前,伊斯坦布尔电称,“现在判断叙利亚内战是否结束和政治过渡还为时过早,包括总统巴沙尔阿萨德”,“叙利亚领导人不应该有长远的政治前途”。总统埃尔多安(RecepTayyipErdogan)领导下的土耳其在整个冲突中支持反对派推翻阿萨德,并指责后者在战争中使用化学武器的战争罪行。乌纳尔表示,除此以来,土耳其对叙利亚的另外两条“红线”是维护领土完整和压制库尔德人。
俄罗斯允许库尔德民主党参与和平会谈引起了安卡拉方面的反感。库尔德人控制着叙利亚北部大部分领土,曾在美国的支持下一度势力强大,被认为是造成土边境安全和土耳其国内库尔德人骚动的隐患。土外交部长恰武什奥卢24日表示,美国总统特朗普已知悉安卡拉,美国将停止向叙利亚库尔德民组织(YPG)供应武器。
土耳其外交部长恰武什奥卢来源:AFP
专家指出,特朗普总统当选以来,美国在叙利亚外交战线上的积极性有所下降。美国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RexTillerson)上个月访问日内瓦,并在与联合国叙利亚特使斯塔凡德米斯图拉(StaffandeMistura)会面后宣布:“阿萨德家族的统治即将结束”。这一评论标志着华盛顿对叙利亚政权的态度越来越强硬,但是美国将在多大程度上设法制定即将到来的谈判仍不清楚。
埃尔多安本月22日在黑海度假胜地索契会见了伊朗总统鲁哈尼和俄罗斯总统普京,讨论结束叙利亚冲突的事宜。普京呼吁叙利亚政府和反对派的代表大会为叙利亚国家的未来结构制定框架,并通过新的宪法,在联合国监督下举行选举。叙利亚政府对三方首脑呼吁的政治解决冲突的声明表示欢迎,叙利亚反对派也表示接受和谈。
在开罗、沙特以及俄罗斯等地受到支持的叙利亚反对派组织开始达成联合。11月24日,140人的联合代表团在沙特利雅得举行会议,宣布将于28日在日内瓦与叙利亚总统阿萨德进行直接会谈,以期达成协议,结束六年的冲突。阿萨德政权在一系列战争上的胜利,使得反对派代表们在这次会议上承受着相当的压力,并且,内部的分歧也有可能成为一致瞄准阿萨德的羁绊。
当然,土耳其未来出于挟制库尔德人等原因而“接纳”阿萨德政权也未必不可能。“征服阵线”的存在一定程度上威胁到土耳其的边境安全和利益诉求;同时叙利亚反对派联合掌权之后未必倾向土耳其,当然更可能出现的情况是美国和沙特势力强势入驻叙利亚,彼时土耳其的影响力势必遭到削弱,转向东方之后施展的空间将会大大受限;葆有阿萨德政权的存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一个既有的中央权威,阿萨德政权在战后对于库尔德人的限制和收权将与土耳其利益达成一致。
此外,强有力的中央政府可保证叙利亚国内的稳定和重建,自内战以来逃亡至土耳其的300万难民即可得到安置,对于土耳其也是利弊可见的事。
阿萨德政权存在的“支柱”
俄罗斯和伊朗的一惯支持使得阿萨德政府在内战中得以胜出,倡导和平谈判的两国同样对于阿萨德政权抱有极大的期望。后者的存在将是俄伊六年多在叙利亚外交资源投入的成果,这意味着两国在中东的坚定盟友得以保留,同时美国和沙特在叙利亚的势力将进一步被压缩。以莫斯科为首的“大会”将叙利亚强人阿萨德的部队和各种反对派团结在一起,重组一场曲折的和平进程。
尽管因土耳其支持叛乱分子,以及俄罗斯邀请叙利亚库尔德代表参与谈判等方面互有抱怨,但并不影响莫斯科,安卡拉和德黑兰在结束内战方面正在加强的合作。事实上,库尔德人参与讨论即是俄罗斯为土耳其释放的一个信号:三方博弈互有攻守,对于土耳其来说,能保证建立一个足够强大的叙利亚新政府,能够不损伤自身利益、保证自身边境安全、压制库尔德人,同时有能力清缴恐怖势力即是最佳结果。所以三国达成一致召开会议,即是三方利益具有相当的“可通约性”的表现。
索契会议期间,沙特支持的叙利亚反对派“高级谈判委员会(HighNegotiationsCommittee)”及其盟友多次催促俄罗斯,要求以阿萨德下台作为结束叙利亚战争和过渡阶段的先决条件,阿萨德的命运成为叙利亚政权和反对派多轮谈判的主要焦点。
HNC旗下的叙利亚反对派领导人开会来源:Reuters
联合国叙利亚特使德米斯图拉本周三出席了利雅得集会的开幕式,并表示会议的目标是为下周的和平谈判提供动力,会谈召集阿萨德部队和各种反对派组织来重振蹒跚的和平进程。但是,俄罗斯对于反对派的参与以及会议日期和目标没有做出明确表态。
此外,普京本周会见了阿萨德,对于之后关键的日内瓦和谈有何部署尚不明确,但在重建进程中若允许阿萨德下野以换取一个所谓的“联合政府”,恐怕不是俄罗斯的目标所在。
阿萨德去留的“矛盾”
在今天的叙利亚境内,90%为穆斯林人口。其中逊尼派占叙总人口约74%,阿萨德家族为主导的阿拉维派分属什叶派,占叙总人数的12%。叙利亚内战既是占人口多数的逊尼派反政府武装和以阿萨德为首的什叶派之间的较量,同时也反映了两派背后所代表的政治和宗教力量的博弈。
首先,若和解无法达成,叙利亚或将再度回归战争的飞地。无论哪一派掌权,分裂将是必然,叙利亚倒退至阿萨德家族统治之前的混乱和军人干政的“普力夺社会”,重建将遥遥无期。如果阿萨德甘愿为和解而选择下野,且不说未来将会组建一个怎样的“联合政府”,作为少数的阿拉维派未来的政治将是什么样的处境。“弱政府”与“强社会”的较量,恐不是如今外部势力即可轻松解决的。伊拉克战后重建的困境值得借鉴。
乐观?来源:diembaomang
其次,叙利亚反对派势力依旧强大,背后支持不断,且目前为了达成政治和谈目的而统一的表象并不能掩盖事实上的内部分歧。在政治和解过程中,如何平衡幕后大国之间的势力和干涉是和解至关重要的一步。
再次,“公民社会”基础相对薄弱的中东,能够真正完成政治和解的成功案例乏善可陈。因此,选定什么样的过渡政府以及由谁来领导战后重建至关重要。从威权政府过渡为西式民主的过程不可一蹴而就。阿萨德政权的去留和叙利亚未来的国家设计将是2017年尾透视大国政治技艺的阶段性镜像。
今日主笔张娟娟
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9日与伊朗总统哈桑·鲁哈尼通电话,要求就叙利亚化学武器事件展开客观公正调查。
俄罗斯克里姆林宫发表声明称,伊朗方面提出通话要求后,普京与鲁哈尼就叙利亚问题交换了意见。“双方均认为,美国违反国际法对一个主权国家发起侵略行动令人无法接受。普京与鲁哈尼要求,就4月4日叙利亚伊德利卜省化武事件展开客观、公正的全面调查。”
声明说,俄伊领导人均强调通过政治与外交途径解决叙利亚问题。两国将进一步强化反恐合作,致力于中东和平。
当天,鲁哈尼还与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通了电话。叙利亚媒体报道,鲁哈尼重申了对巴沙尔的支持,谴责美国对叙利亚发起打击,称这是对叙利亚主权的“公然侵犯”。巴沙尔说,美国试图通过对叙利亚的空中打击,提振叙利亚境内“恐怖组织”的士气。叙利亚政权一直以“恐怖分子”指代叙利亚反政府武装。
俄罗斯与伊朗为叙利亚的两大盟友。就伊德利卜省化武事件,俄罗斯称,叙利亚军方袭击了极端组织“伊斯兰国”一处仓库,该仓库藏匿有即将运往伊拉克的化学武器。俄方已要求联合国介入调查。
另一地区大国土耳其先前表示支持美国对叙利亚的打击,这一表态引发外界对土俄关系出现裂痕的猜测。对此,土耳其外交部长梅夫吕特·恰武什奥卢9日着力淡化影响,称土耳其致力于推动叙利亚停火,但不能坐视叙利亚政府动用化学武器。
土耳其阿纳多卢通讯社援引恰武什奥卢的话报道:“我们希望与俄罗斯一起,继续推动阿斯塔纳和谈,增加互信,实现停火。”
就叙利亚问题,俄罗斯和土耳其正推动阿斯塔纳和谈,这是独立于叙利亚问题日内瓦和谈之外的另一和谈。叙利亚问题日内瓦和谈由联合国斡旋,不时停滞,迄今未能取得实质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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