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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儿子离家去外地上班,妈妈的心情说说
1、孩子,我无法阻止你前进的脚步,飞翔的翅膀,虽然我万般不舍,但是还是祝愿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在外请一定保重自己,这是我对你的最大要求。
2、儿行千里母担忧,记着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3、作为母亲,我不希望下次见到的是一个瘦了十斤的儿子。
4、虽然你已经长大,但是在我眼里,你依然还是个孩子。你远行,请把我的关心也带走,保重自己,不要让我为你操心,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5、请放心去飞翔,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就回来吧,我永远也不会嫌弃你。
二、儿子独立去远方求学的说说朋友圈
以下这些适合发朋友圈表达儿子独立去远方求学心情的说说,供你参考:
送别与牵挂
“送儿远行,心中满是不舍与牵挂。愿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简短的话语,却道尽了父母在孩子远行时的复杂心情,既有对分别的不舍,又有对孩子未来的美好期许。“从此因你一人,心系那座城。儿子,勇敢地去飞翔吧!”孩子去了远方,那座城市便成了父母心中的牵挂,但更多的是鼓励孩子勇敢前行。“目送你远去的背影,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满怀期待。”看着孩子离开,不舍之情溢于言表,可又期待着孩子能在远方闯出一片天地。
鼓励与祝福
“求学路漫漫,但请记得家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哦!”让孩子知道,无论在外面遇到什么困难,家都是他可以依靠的地方。“愿你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无阻,归来仍是那个少年模样。”希望孩子在求学过程中能不断汲取知识,同时保持初心。“孩子,你的未来在远方闪烁,妈妈在这里为你默默祈祷。”表达了对孩子未来的美好憧憬和默默祝福。
成长与放手
“护航至此,该放手让你飞翔。虽万般不舍,却也要祝你前行无忧。”父母意识到孩子已经长大,需要放手让他去经历和成长。“放手的瞬间,心虽空落落的,但也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放手虽然痛苦,但更多的是对孩子未来的期待。“你终将独立,翱翔天际,我则在此,守望成长。”体现了父母对孩子独立的认可和默默的守望。
诗意表达
“小船儿轻轻推开波浪,孩子踏上求学的远航。不舍却骄傲~”用诗意的语言描绘了孩子远行的场景,表达了不舍与骄傲。“离别的车站,装满爱的行囊,助你一路顺风顺水!”形象地写出了父母为孩子准备的行囊里装满了爱。“心中的牵挂如同风筝的线,虽然看不见,却始终紧紧相连。”将牵挂比作风筝线,形象地表达了父母对孩子的牵挂之情。
简短真挚
“儿子,去追寻知识的路上可能会面临孤单和挫折,但不要失去信心,坚持自己的梦想!”直接而真挚地鼓励孩子坚持梦想。“看着你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深知你已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表达了父母对孩子成长的欣慰。“千里之外求学路,儿子的新篇章开启。心中虽有千般不舍,却也欣慰。”简洁地概括了孩子远行求学的情况和父母的心情。
儿子被开除,我去公司被刁难,董事长见我却喊了声大哥
2025-10-09 14:10·踏月寻旧梦
那一天,当身价上亿的李文军,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我这个一身土气的糟老头子,深深鞠了一躬,喊出那声“大哥”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周围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们,下巴掉了一地,尤其是刚刚还指着我鼻子,让我滚出去的人事部经理,脸色比纸还白。为了儿子陈浩,我低声下气了整整两天。从家里到他那家金碧辉煌的公司,我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尊严被踩在脚下,碾得粉碎。我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个父亲为儿子的最后一点挣扎,狼狈又可笑。可谁能想到,故事的开始,只是两天前那个沉闷的午后,儿子摔门而入,将一个牛皮纸档案袋狠狠砸在茶几上。第1章一袋冰冷的档案“我被开除了。”陈浩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又冷又硬。他把自己摔进沙发,头埋在臂弯里,留给我一个僵硬的后背。我正拿着抹布擦拭那套用了快二十年的旧家具,闻言手一抖,抹布掉在了地上。客厅里那台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我弯腰捡起抹布,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牛皮纸袋。袋子没封口,里面的几张纸滑了出来。一张是《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白纸黑字,盖着鲜红的公司印章,刺得我眼睛生疼。另一张,是他这个月的工资条,扣除各项费用后,剩下的数字少得可怜。“怎么回事?浩浩,你跟爸说说,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可心里那团火已经“噌”地一下烧了起来。我儿子陈浩,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但也是个正经的本科生。毕业后进了这家名叫“启航科技”的公司,做软件测试。工作三年,不说多出色,但一直勤勤恳懇,怎么会突然被开除?“没什么好说的。”陈浩的声音闷闷的,“就是看我不顺眼,找个茬把我踢了。”“找茬?找什么茬?”我追问。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一股压抑的怒火和委屈瞬间爆发出来:“说我工作态度不端正,几次测试报告有疏漏,还说我顶撞上司!爸,你信吗?我就是个小测试员,我敢顶撞谁?那个项目组长,自己方案出了问题,非要把锅甩给我,我不服,跟他争了两句,就成了‘顶撞上司’!”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我叫陈建国,今年五十八,一个退休的老钳工。这辈子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最大的骄傲就是把陈浩拉扯大,供他读完大学。我没本事给他铺路,只能教他做人要踏实、要本分。他一直也挺听话的,我相信他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孩子。“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我搓着手,急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总得找他们理论理论!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人!”陈浩苦笑一声,又把头埋了下去,声音里满是疲惫和认命:“爸,算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是大公司,我算什么?再找工作就是了。”“那怎么行!”我停下脚步,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八度,“这档案上写得明明白白,是‘因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予以辞退’!这东西要跟着你一辈子的!以后你找新工作,人家一看这个,谁还要你?这不光是工作的事,这是名声的事!”当了一辈子工人,我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和“清白”。厂里评先进,我年年都是;带徒弟,我手把手地教,从不藏私。我教给儿子的,也是这个道理:人可以没钱,但不能没理,更不能背黑锅。陈浩没再说话,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他妈妈走得早,这些年,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我看着他从小不点儿长到比我还高,看着他穿上学士服,看着他拿到第一份工资……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现在,这希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晚饭我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可他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他消沉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陈浩房间的灯一直亮着,我能听到他偶尔烦躁地敲击鼠标的声音。我知道,他嘴上说“算了”,心里比谁都难受。一个二十五岁的小伙子,正是闯事业的时候,却被当头泼了这么一盆冷水,这口气怎么咽得下?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没权没势,但我是一个父亲。儿子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这个当爹的,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也得去给他讨个公道回来。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爬了起来。我翻出衣柜里最好的一件外套,那还是几年前陈浩用第一个月工资给我买的,平时都舍不得穿。我对着镜子,把花白的头发梳了又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体面一点。我不能给儿子丢人。我没告诉陈浩,悄悄地带上那份辞退通知,揣着我那部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人机,走出了家门。清晨的风有些凉,吹在脸上,却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启航科技,我一定要去看看,这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能这么不问青红皂白地毁掉一个年轻人的前途。第22章压抑的写字楼启航科技的公司地址,我还是从陈浩扔在桌上的工牌上找到的。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又倒了两趟地铁,当我站在那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下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整栋楼都是玻璃幕墙,在晨光下闪着冰冷的光。穿着精致套装的男男女女,人手一杯咖啡,步履匆匆地从旋转门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自信和优越感。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旧外套,感觉自己像一滴不小心滴进滚油里的水,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深吸一口气,我攥紧了口袋里的辞退通知,给自己鼓了鼓劲,走进了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大厅里光可鉴人,中央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前台坐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化着精致的妆容。看到我走过去,其中一个抬起眼皮,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的审视。“您好,请问您找谁?”她的声音很客气,但语调里却透着一股公式化的疏离。“我……我找你们人事部的领导。”我有些紧张地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叫陈建国,是……是你们公司员工陈浩的父亲。”听到“陈浩”两个字,那姑娘脸上的职业微笑似乎僵了一下。她和旁边的同事对视一眼,然后拿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她对我说:“先生,我们张经理现在正在开会,麻烦您在那边稍等一下。”她指了指大厅角落里的一排沙发。我道了声谢,走到沙发边坐下。沙发很软,但我却如坐针毡。来来往往的人都会不经意地瞟我一眼,那种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我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旧外套、脚上那双穿了多年的皮鞋,还有我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我和这里的巨大差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挂钟上的时针,从九点,慢慢滑向了十点,又从十点,走向了十一点。期间我看到好几拨人从电梯里出来,说说笑笑地去茶水间接咖啡,又说说笑笑地回去。前台的两个姑娘换了一次班,却始终没有人来叫我。我明白,这是在给我下马威。他们是故意的。肚子开始“咕咕”叫,口也有些干。我不敢离开去喝水,怕一走开就错过了。我只能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地盯着电梯口的方向,像一尊固执的雕像。终于,在快到午饭时间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裙、三十多岁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向我走来。她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你就是陈浩的父亲?”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种不耐烦。我赶紧站起来,有些局促地说:“是,是。请问您是……”“我姓张,人事部经理。”她言简意赅,连手都懒得伸一下,“你来有什么事?陈浩的事情,公司已经处理完了,通知书上写得很清楚。”“张经理,”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通知书,递了过去,“我想知道,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严重错误’?他平时工作很认真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张经理根本没接那张纸,只是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陈建国先生是吧?看来你对你儿子不是很了解啊。工作态度散漫,多次出现低级错误,不服从领导安排,还公然顶撞上司。任何一条,都足够让他走人了。我们启航科技不是慈善机构,不养闲人。”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句句戳在我心上。“不可能!”我激动起来,“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是不是那个项目组长……”“够了。”张经理不耐烦地打断我,“我们公司的决定,是经过调查和讨论的,不是你一句‘不可能’就能推翻的。你要是觉得有异议,可以走法律程序。现在是午休时间,我要去吃饭了,你请回吧。”说完,她转身就要走。“等等!”我急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干什么!”张经理像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甩开我的手,脸上满是嫌恶,“一个糟老头子,动手动脚的!保安!”她这一声喊,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保安立刻快步走了过来。“张经理,怎么了?”“把这个人请出去。”张经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冷冷地命令道,“以后别让这种不三不四的人随便进来,影响公司形象。”“是。”一个保安走到我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但眼神里满是警告:“老先生,请吧,别让我们为难。”我的脸涨得通红,血一下子全涌到了头顶。我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羞辱。我只是一个想为儿子讨个公法的父亲,怎么就成了“不三不四的人”?“我不走!”我梗着脖子,倔脾气上来了,“今天你们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嘿,给脸不要脸是吧?”另一个保安不客气了,上来就要推我。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常年跟铁疙瘩打交道,我手上的力气不小。那年轻保安竟然没挣脱开,脸上有些挂不住。场面一下子僵住了。大厅里的人越聚越多,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能听到“闹事的”、“家属”、“真丢人”之类的词句,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我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了。第3章意外的转机就在我跟保安僵持不下,张经理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响了。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一身得体灰色西装的男人。他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但鬓角已经有了些许银丝,眼神沉稳而有神,气场很强。他一出来,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员工立刻噤声,纷纷恭敬地打招呼:“李董好!”张经理脸上的冷笑瞬间变成了谄媚的笑容,她赶紧迎了上去:“李董,您下来了。一点小事,我马上处理好,没惊扰到您吧?”那个被称为“李董”的男人,正是启航科技的董事长,李文军。他本来正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被大厅的骚动吸引了目光。他的视线扫过张经理,扫过两个保安,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的手还攥着那个保安的手腕,满脸通红,喘着粗气,像一头被困住的老牛。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李文军的脚步停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疑惑,慢慢变成了震惊,再到难以置信。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他推开身边的人,一步一步,径直向我走来。大厅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这位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要干什么。张经理也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我看着他走近,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个人,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毕竟,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认识这种身价上亿的大老板。李文军走到我面前,站定。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从我花白的头发,看到我额头的皱纹,再到我那双粗糙的手。他的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激动,有愧疚,还有一种……一种近乎孺慕的尊敬。“你……你是……陈建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不确定。我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是……我是陈建国。您是?”我的话音刚落,李文军的眼圈“唰”地一下就红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突然转过身,对着那个还被我攥着手的保安,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放手!”那保安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抽了回去,站得笔直。紧接着,李文军又转向一脸错愕的张经理,语气冰冷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张经理的额头开始冒汗,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李董,这……这个人是……是被辞退员工陈浩的家属,来公司无理取闹,我正让保安请他出去……”“无理取闹?”李文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让他把话说完,天塌不下来!”说完,他不再理会脸色煞白的张经理,重新转向我。然后,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注视下,他做出了一个让全场石化的举动。这个身价上亿,在商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对着我这个穿着旧外套、一身土气的糟老头子,深深地、九十度地鞠了一躬。“大哥!”他抬起头,声音哽咽,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大哥,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快二十年了!”一声“大哥”,像一道惊雷,在大厅里炸响。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我彻底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大哥?他在叫我?我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个有钱的弟弟?周围的人更是惊得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见了鬼一样。尤其是张经理和那两个保安,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色从煞白变成了惨绿。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从刚才的鄙夷和不屑,瞬间变成了惊恐和迷惑。“你……你认错人了吧?”我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结结巴巴地问。“没错!不会错的!”李文军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怕我跑了,“你就是陈建国,陈大哥!当年在红星机械厂,你是八级钳工,我……我是刚进去的小学徒,李文军啊!你忘了吗?”红星机械厂……李文军……尘封的记忆像是被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一个瘦弱、黝黑,总是跟在我身后“师傅、师傅”叫个不停的年轻人的身影,渐渐和我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董事长重合在了一起。“你是……小军?”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哎!是我!大哥,是我啊!”李文军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像个找到了家的孩子。我的天,真的是他!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因为家里穷、初中毕业就进厂当学徒,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小军”,竟然就是今天这家大公司的董事长!这世界,也太小,太奇妙了。第4章尘封的往事“去我办公室说。”李文军抹了把眼泪,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就要往电梯走。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紧紧地握着我,仿佛握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路过呆若木鸡的张经理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瞬间恢复了董事长的威严和冰冷:“你,还有你们两个,写一份详细的经过报告,下班前交到我办公室。今天的事,我会亲自处理。”张经理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被李文军一路拉进了他的专属电梯。电梯平稳上升,光亮的梯壁映出我们两个人的身影——一个西装革明,一个土里土气,看起来滑稽又诡异。我的脑子还是一团浆糊。过去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那是三十多年前了,我还是厂里最年轻的技术骨干,手下带着几个徒弟。李文军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人瘦小,不爱说话,但肯吃苦,眼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儿。他家在农村,条件特别苦,每个月发的工资,大半都寄回了家,自己经常啃馒头就咸菜。我那时候年轻,心热,看他可怜,就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待。我老婆,也就是陈浩的妈,还在世的时候,经常会多做一些饭菜,让我带到厂里给他。我把自己的技术,毫无保留地教给他。有一次,他操作失误,差点报废一个重要零件,那是要记大过的。是我站出来,把责任全揽了下来,说是我指导不到位,替他挨了处分,扣了半个月的奖金。后来,厂里效益不好,开始裁员。没多久,李文军就跟着南下的浪潮,辞职走了。走之前,他来找我,红着眼睛说:“大哥,大嫂,你们的恩情,我李文军这辈子都忘不了。等我将来混出头了,一定回来报答你们!”我当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傻小子,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就行。记得,做人要凭良心,做事要对得起手艺。”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年。我后来也从厂里内退了,搬了家,换了联系方式,慢慢地,也就断了联系。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顶层。董事长的办公室大得超乎我的想象,几乎有我整个家那么大。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风景。李文军把我按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亲自给我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到我面前,神情恭敬得像当年那个小学徒。“大哥,你喝茶。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嫂子呢?”他急切地问。提到我老婆,我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走了十几年了。”李文军的表情一僵,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他低下头,声音里满是愧疚:“对不起,大哥……我……我回来晚了。”“不怪你,都是命。”我摆摆手,不想让他难过。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沉重。“大哥,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李文军重新抬起头,说起了他的经历。他南下之后,进过工地,摆过地摊,吃尽了苦头。后来靠着在厂里学到的技术和一股拼劲,慢慢开了个小作坊,一步步做大,才有了今天的启航科技。“当年要不是你护着我,我可能早就被厂里开除了,更别提有今天了。那次我弄坏零件,你替我背锅,我记一辈子。还有嫂子给我带的饭,那是我那时候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他说着,眼圈又红了。我听着,心里也满是感慨。没想到我当年一点不经意的善意,却被他记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干嘛。”我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流进心里,“你现在有出息了,大哥为你高兴。”“我的出息,都是大哥你给的!”李文军说得斩钉截铁,“对了,大哥,你今天来公司……是为了陈浩的事吧?那孩子,是你的……”“是我儿子。”我点点头,终于想起了今天来的正事。我把陈浩被开除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李文军的脸色,随着我的讲述,一点点沉了下去。当他听到张经理如何刁难我,如何让保安赶我走时,他的拳头猛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混账!”他一拳砸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公司大了,有些人的心也跟着大了!连基本的尊重都不懂了!”他立刻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了个号码。“让张敏(张经理)马上到我办公室来!立刻!”他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慑力。挂了电话,他看着我,满脸歉意:“大哥,对不起。让你和侄子受委屈了。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我来的时候,只是想为儿子讨个公道,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一个故人,揭开一段往事。这世间的缘分,真是奇妙。第5章一场迟来的清算不到五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李文军的声音冷得像冰。门开了,张经理低着头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下了那副高傲的面孔,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李董。”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李文军靠在沙发上,没有让她坐,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张经理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过了足足一分钟,李文军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张敏,你在公司几年了?”“回……回李董,八年了。”“八年。”李文军点点头,“算是老员工了。公司的企业文化,第一条是什么,你还记得吗?”张经理的嘴唇动了动,小声说:“以……以人为本,尊重……尊重每一位奋斗者。”“说得好。以人为本,尊重每一位奋斗者。”李文军重复了一遍,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你告诉我,你今天在大厅里,是怎么‘以人为本’,怎么‘尊重’一位来为自己儿子寻求解释的老父亲的?”张经理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更加苍白了:“李董,我……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大哥……我……”“住口!”李文军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是我的大哥,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家属,你就可以随意刁难,肆意羞辱,把他像垃圾一样赶出去,是吗?!”“我不是……我没有……”张经理慌乱地摆着手,语无伦次。“你没有什么?”李文监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她,“陈浩的事情,你调查清楚了吗?那个项目组长黄凯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仗着自己是你的表弟,在项目组里一手遮天,出了问题就找人背锅,这种事发生过一次两次了吗?你这个人事部经理,就是这么当的?把公司当成你家开的了?”李文军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张经理的心上。她彻底慌了,原来李文军什么都知道。“李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一时糊涂……”她带着哭腔开始求饶。“你错的不是一时糊涂,是你的心坏了!”李文军指着她,毫不留情地说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掌握着决定别人生计的权力,却把它当成了你作威作福的工具!你忘了,这家公司,是我和一群像陈大哥这样的普通劳动者,一砖一瓦建起来的!我们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狗眼看人低、欺软怕硬的人!”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又恢复了温和:“大哥,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我。我看着眼前这个快要哭出来的女人,心里叹了口气。我只是个老工人,一辈子与人为善,实在做不来这种决断别人生死的事情。我摇了摇头,轻声说:“小军,算了吧。她也是为了工作。只要能把我儿子被开除的事说清楚,还他一个清白就行了。”“大哥,你就是心太软了。”李文军摇摇头,然后对张经理下了最后的通牒,“张敏,你现在就去把陈浩的辞退处分撤销,档案全部修正,恢复他的职位。另外,你和那个黄凯,自己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吧。我们公司,容不下你们这样的人。”张经理浑身一软,瘫倒在地,面如死灰。李文军没再看她一眼,按了内线,让秘书进来处理。处理完张经理,他又把那两个保安叫了进来。两个小伙子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下了,一个劲儿地道歉。我看着他们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跟陈浩差不多大,心里不忍,便对李文军说:“小军,他们也是听命令行事,别为难孩子了。”李文军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对那两个保安说:“都起来吧。今天的事,给你们一个教训。记住,制服穿在身上,代表的是公司的脸面,不是让你们仗势欺人的。这个月奖金扣掉,回去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再有下次,直接走人。”两个保安如蒙大赦,连连道谢,退了出去。一场风波,就这么雷厉风行地解决了。我看着李文军处理事情的果决和威严,心里感慨万千。当年那个跟在我身后,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瘦弱学徒,真的已经成长为一棵可以为别人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了。“大哥,让你见笑了。”李文军重新坐回我身边,给我续上茶水。“哪里,你处理得很好。”我由衷地说道,“有原则,也有人情味。”李文军笑了笑,那笑容里,又带上了几分当年那个质朴少年的影子。“都是跟你学的。”他说,“你当年教我,做人要凭良心。这句话,我记到今天。”第66章一顿特殊的午餐中午,李文军没有在公司食堂吃,而是坚持要带我出去,说要请我吃顿好的。他甚至亲自开车,开的是一辆我叫不上名字的黑色轿车,一看就很贵。我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他把我带到了一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饭馆,店面不大,但很干净。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看到李文军,很热情地打招呼:“李总,今天想吃点什么?”“老规矩,再加两个硬菜。”李文军笑着说,然后把我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大哥,你别看这家店小,味道特别正宗。我应酬的时候,山珍海味吃得腻了,就喜欢来这儿吃口家常菜。”很快,菜就上来了。红烧肉、清蒸鱼、地三鲜……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但做得色香味俱全。李文军给我满满地盛了一碗饭,又给我夹了一大块红烧肉,笑着说:“大哥,尝尝。我记得当年嫂子做的红烧肉,就是这个味儿。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我夹起那块肉,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上散开。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是啊……就是这个味儿……”我喃喃地说。这顿饭,我们吃得很慢。我们聊起了很多厂里的旧事,聊起了那些已经记不清面容的老同事,聊起了当年那些虽然清贫但却充满希望的日子。李文军告诉我,他一直记着我的好,也一直在打听我的下落。但老厂区拆迁了,我们这些老邻居也都散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到了。“我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当年我没走,现在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是个退休的老钳工,每天弄孙为乐。”他喝了口酒,眼神里有些怅惘。“那可不行。”我笑着摇头,“你要是没走,那得有多少人跟着你失业啊。你现在做的事,比当一个八级钳工,有意义多了。”他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大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为别人着想。”吃完饭,李文军坚持要送我回家,还从车后备箱里拎出大包小包的补品和茶叶,硬要塞给我。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车开到我们家那栋老旧的居民楼下,李文军看着斑驳的墙壁和狭窄的楼道,沉默了。“大哥,你……就住这儿?”“住了快二十年了,习惯了。”我笑着说,“挺好的,冬暖夏凉。”李文军没说话,只是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大哥,这里面有点钱,不多,你拿着。给陈浩娶媳妇用,也改善改善生活。密码是嫂子的生日。”我大吃一惊,赶紧把卡推回去:“这怎么行!小军,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我绝对不能要!我还没到要靠别人接济的地步。”“大哥,你这是打我的脸!”李文军的脸沉了下来,语气很严肃,“这不是接济,这是我欠你的!当年要不是你,我李文军早就饿死、或者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被人打死了!这点钱算什么?你今天要是不收,就是不认我这个弟弟!”看他急了眼的样子,我只好无奈地收下。我知道他的脾气,跟我一样,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那……我就先替陈浩收着。”我叹了口气。李文军这才笑了。他坚持要送我上楼,我拗不过他。当我打开家门,陈浩看到我和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一起进来时,愣住了。“爸,这位是?”“浩浩,快,叫李叔。”我赶紧介绍。李文军却摆摆手,笑着对陈浩说:“叫什么叔,叫大伯。陈浩是吧?我是你爸的结拜兄弟,李文军。”陈浩彻底傻眼了,看看我,又看看李文军,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李文军把东西放下,拍了拍陈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小子,长得比你爸帅。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是我公司管理不严,识人不明,我向你道歉。”一个大董事长,亲自给一个基层员工道歉,陈浩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不不不,李董……不,大伯,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自己工作也有问题,太年轻气盛了。”看着儿子惶恐又敬畏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李文军又跟陈浩聊了几句,鼓励他好好工作,不要辜负我的期望。临走前,他再次紧紧握住我的手:“大哥,以后有什么事,一定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他把一张名片塞进我手里,“别再跟我见外了。”送走李文军,我关上门,整个屋子又恢复了平静。陈浩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中,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好奇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崇拜。“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启航科技的董事长,怎么会……会是你的……”我走到沙发边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这两天经历的事情,比我过去十年还要精彩。我看着儿子,决定把那些尘封的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第7章父亲的另一面我把我跟李文军在红星机械厂的往事,像讲故事一样,慢慢地讲给了陈浩听。从我怎么看那个瘦弱的学徒肯吃苦,就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照顾;到他妈妈怎么心疼那个半大小子,经常给他带饭;再到我怎么替他扛下那次重大的操作失误……我讲得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但在陈浩听来,却不亚于一场地震。他一直坐在我对面的小板凳上,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沉思,最后,他的眼眶红了。“爸……”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从来……从来不知道您还有这些过去。”在他的印象里,我一直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有些“窝囊”的父亲。一个退休老工人,每天的生活就是买菜、做饭、看报纸,最大的本事就是修修家里漏水的水龙头。他从来没想过,他这个平凡的父亲,也曾有过那样意气风发、重情重义的青春。“都过去了。”我摆摆手,“那时候的人,都那样。谁家没点难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可人家记了你一辈子。”陈浩低声说,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爸,对不起。”“傻小子,跟我道什么歉?”“我以前……总觉得您没什么本事,跟不上时代了。”陈浩的声音更低了,“我总想着自己要努力,要出人头地,让您过上好日子。可我今天才发现,我最应该学的,不是怎么赚钱,而是……怎么做人。”儿子的话,让我心里一暖,又有些酸涩。是啊,这些年,我只顾着让他好好读书,找个好工作,却忘了告诉他,比金钱和地位更重要的,是刻在骨子里的善良和情义。“今天在公司,我给您丢人了。”陈浩的头垂得更低了,“您为了我的事,被人那样羞辱……我……”“说什么傻话。”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你爸,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要你以后能堂堂正正地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爸这张老脸,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陈浩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这个二十五岁的大男孩,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他站起来,给了我一个用力的拥抱。“爸,谢谢您。”那个晚上,我们父子俩聊了很久很久,聊得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我感觉,我们之间的那层隔阂,在那一刻,彻底消失了。第二天,陈浩回公司上班了。他回来后告诉我,张经理和她的表弟黄凯,真的被开除了。公司内部还发了通报,重申了企业文化,要求所有管理层引以为戒。他回到项目组,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没人再敢给他脸色看。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变得比以前更谦虚,更努力了。工作上的事,他不再抱怨,而是想办法去解决。遇到不懂的,就主动向老同事请教。他开始明白,李文军恢复他的工作,是看在我这个“大哥”的面子上,但要想真正赢得别人的尊重,还得靠自己的真本事。看着儿子的转变,我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或许,这次的开除风波,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它像一块磨刀石,磨掉了他身上的浮躁和傲气,让他一夜之间长大了。第88章最珍贵的财富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但有些东西,却悄然发生了改变。我和李文军的联系多了起来。他工作再忙,每周都会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的身体,聊聊家常。有时候周末,他还会亲自开车过来,拉着我跟陈浩,去郊区钓鱼、爬山,就像一家人一样。他再也没提过给我钱或者换房子的事,但他会用各种方式来关心我。家里的电器坏了,第二天就会有新地送上门;天气转凉了,我跟陈浩的衣柜里就会多出几件厚实的冬衣。他做得那么自然,那么妥帖,让我无法拒绝。陈浩在公司的表现也越来越好。一年后,他凭借出色的业务能力和踏实的工作态度,被提拔为项目组的副组长。拿到任命通知的那天,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通知书郑重地交到我手里。“爸,我没给您丢人。”他笑着说,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却有些颤抖。我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好小子,有出息了。”我知道,他能有今天,固然有李文军的照拂,但更多的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配得上这份信任。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我和陈浩在家大扫除。在清理一个旧柜子的时候,我翻出了一个落满灰尘的铁皮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