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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崎病又叫黏膜皮肤淋巴结综合征，因为是一个叫川崎的日本人发现的，所以就用他的名字来命名。实际上，川崎病是一种免疫病，是一种以全身血管炎为主要病变的，一种急性发热出疹性的儿童性疾病。高发的年龄一般是在五岁以下，尤其是一岁以下的婴儿更为多见。
森鸥外这个名字在日本文学史上几乎无人不知，和夏目漱石并立，标签不是只在书海飘着——他还身披戎装。可大多数人一提到他，只会想到《舞姬》，想到那个漂泊柏林的浪漫青年。他才不止是文豪，日本陆军军医总监，这头衔其实也够亮眼。问题是，这两个身份搅在一起，会带出什么麻烦？谁也没料到，是灾难。
1890年，他年轻气盛远赴德国。不是只为文学理想奔波，其实那几年他人都泡在西门子的讲堂，还有各色现代医学沙龙里。森鸥外把欧洲自信的实验医学一把抱回日本，一脑子理性主义。回国后捧出了所谓“神经-消化病理”新理论。他说脚气病啊什么的，跟吃啥没太大关系，“内脏神经紊乱”才是罪魁祸首。这套解释看起来新潮、科学，听起来又高大上。可是结果？他没怎么怀疑可能错的居然是理论本身！
明治时期日本，国家拼死奔跑在现代化路上。军队制度、法制、学制全一水洋为主。医学也一样。森鸥外仗着德式医理靠山，根深蒂固地相信自己那一套。等到了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全日本热血沸腾。年轻士兵一茬茬地送去满洲，在枪林弹雨里拼命。可那时候，别说战死十万八千里，怪病才是第一杀手！军营里莫名其妙死人成了常事——鬓角发青、腿脚肿得跟槐花包子一样，有人干脆在队列求生不得，死得静悄悄。真是稀奇吗？
其实根本不“稀奇”。医学档案摆在案头，每一天都有成百士兵莫名死去。死亡原因不总相同，棺盖一合，“心力衰竭”“血液问题”啥理由都有。没人追问，没人多想，只一层死水。各国记者偶有提问，军部官员用只有自己信的理由搪塞。到底是啥？别问。
不可思议的地方在于，有人早已察觉不对劲。日本海军那一拨，算是走对了路。高木兼宽医官头脑清楚，在日清战争期间就敏感地抓住了症结——改米加麦，粗粮进肚，士兵还能打能笑，不再瘫软。还没什么维生素的名词，他也没多理论支持。可实地操作就一条，“混粮吃”。统计一拉，效果杠杠的。海军里脚气病几乎绝迹。这方法这么土，偏就有效。
对比一下，森鸥外那边不为所动。他一口回绝海军数据，声明说“个体差异不可小觑”、“饮食结构无关紧要”，硬把病源锁定在“神经”层面。有人小声嘀咕，说会不会是吃米太精了？被训了一顿，谁还敢多嘴？他对下属的劝谏、异议甚至略带不耐烦。权威的笃定像一堵墙，撞过来基本没缝隙。
更让人迷惑的是，满洲前线一些官兵偷偷做了小实验，给伙食加点麦皮、豆类。结果士气没掉、病症大减，死的人骤减……可森鸥外压根不认。“粮食变动会影响士气，会扰乱军心”，这种理由甚至到了有点荒诞的地步了？谁管真假，头衔在那，没人质疑一句。
死亡数字冷冰冰，战争两头打得如火如荼。1905年最惨烈那一年，脚气病带走了近三万个活人。细看当年的诊疗记录，几乎都标注着各式“并发症”“衰竭”。可根子就在那一碗白米饭，普通、纯净，却带走了无数条真实的生命。作战部队倒不是饿死的，为的只是一口精致米饭，矛盾不？也正常。那会儿精白米象征着“现代化”，大家都愿意信任最新、最洋气的东西。
战后统计数字出来，有人终于感到后怕。可是森鸥外毫无动摇。他在军事审查会上平静陈述——这些死亡“与战斗压力、环境变化关系极大”，单拿饮食说事简直缺乏依据。真有人追问，森鸥外说一句就打住。没人再敢公开反对权威。军医会议桌上安静得可怕，只有文件沙沙作响。
反观高木兼宽倒像个闲人，毕竟他那会儿的发现偏离主流。医学界风气如此——讲实验、讲证据，可也讲山头、讲论资排辈。海军哪怕解了难题，也只能小范围推广。就算后来陆军开始试点糙米，步子还是慢。方向对了却被束之高阁，拖了一整个战争周期。
争论拉锯了好些年，始终没人找到真正根源。维生素B?的说法还没在日本普及。直到20世纪10年代，德国才有科学家正式发现维生素这种物质。日本医学界这才悄悄把脚气病归到“营养缺乏”门下，至于那些年丢掉的生命，只好一页页翻过去了。
有趣的是，森鸥外没有因此遭到任何处罚。相反，反倒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后来还成了天皇的贴身御医。医学上他制定了《防疫手册》，文化上《舞姬》《雁》皆成殿堂名篇。名声一点没折损，反而层层加码，成了明治时代的标志人物。历史总归归于平静，三万条人命好像也没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不同观点总在飘忽。有人坚持权威是必然，有人认为经验最可靠。那场浩大的日俄战争赢了，医学上的战败却没人愿意公开承认。有资料说如果不是德国式理论主导，还有些机会挽回数千生命。也有人觉得兵马未动，粮草未变，一切都只是命。曾有记者暗访，还原了当年军队内的踟蹰无助：士兵们其实渴望更换成老家的粗粮，只是没人能传达上去。
有好事者甚至分析，如果森没走那么极端，哪怕再谨慎一点，让前线官兵自行调整伙食，大规模脚气病也不会爆发。可在权威面前，实验证据总显得有点无力。卡在路口不上不下，还真别说，谁也不知道要不要冒那个险。
但说到底，森鸥外自身并非不可理喻的恶人。他是那个年代最顶尖的理性主义代表。他相信科学，坚守自己的专业判断，很多时候出发点未必全是私利。用现在话讲，理论天然有局限，只不过当所有人都默认它“无违和”，哪怕事实冲突，也无人愿意喊停。那三万个阵亡者，像在无声里再走了一遍命运的章节。这道理你听着怪别扭，但结论就这样。
也许，日本海军的前车之鉴早就昭示另一种选择。历史却总是选择最难缝合的伤口。森鸥外留在纸面上的文字与功过，各有各的分量吧。有时权威就是那堵墙，看起来圆满，实际也是裂缝。谁都可以继续讨论，但那三万人的故事已经静悄悄没有结局了。
绕了一大圈，现实就像那碗白米饭，精致里藏着死角；理性光环下，风险悄然而至。历史的谜团没那么多答案，只有更多遗憾放在一行数据后面，甚至连一个标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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