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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工电刨子的价格因品牌、型号和功能的差异而有所不同,一般在几百元至几千元不等。
木工电刨子是木工领域中常用的电动工具,其价格受多种因素影响,具体解释如下:
1.品牌因素:不同品牌的电刨子,其价格定位会有所不同。知名品牌通常有着更好的产品质量和售后服务,因此价格相对较高。
2.型号与功能:电刨子根据使用需求和功能的不同,分为多种型号。一般来说,功能更齐全、性能更优越的产品,价格也会相应更高。
3.市场供需关系:与其他商品一样,电刨子的价格也会受到市场供需关系的影响。在特定时间段,如果需求量大而供应量有限,价格可能会有所上涨。
4.购买渠道:从线上还是线下购买也会影响价格。网上购物常常有优惠活动和折扣,因此有时会比实体店购买更便宜。
总的来说,木工电刨子的价格会根据其品牌、型号、功能以及购买渠道而有所不同。购买时,建议综合考虑自己的需求、预算以及产品的性价比,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产品。购买前可以多做比较,了解不同产品的性能和价格,以做出更明智的决策。
推荐品牌:得力、技硕、东成木工电刨子较好。
以下是对这些品牌木工电刨子的
一、得力电刨子
1.品牌优势:得力作为国内知名的工具品牌,其产品质量和性能都得到了广大用户的认可。
2.产品特点:得力的木工电刨子设计精良,刨削深度与角度可调,适应多种木材处理需求。其电机性能稳定,切削效率高,且具有较好的安全性。
3.用户反馈:多数用户反映得力电刨子操作便捷,耐用性强,是木工爱好者的理想选择。
二、技硕电刨子
1.品牌介绍:技硕工具在木工机械领域有着较高的知名度,其产品线丰富,满足了不同用户的需求。
2.产品特色:技硕木工电刨子以其精确的切削能力和稳定的性能著称。其设计注重细节,操作简单,维护方便。
3.应用评价:在业界和用户中,技硕电刨子得到了较高的评价,尤其在精度和耐用性方面表现优秀。
三、东成电刨子
1.品牌概述:东成电动工具在行业内有着良好的口碑,其产品线覆盖广泛,木工电刨子系列也是其明星产品之一。
2.产品性能:东成木工电刨子拥有强大的功率和高效的切削能力,同时具有良好的散热性能和较低的噪音水平。其设计考虑到用户的舒适性,操作更为便捷。
3.市场反馈:多数用户及业内专家对东成电刨子评价较高,认为其性能稳定,质量上乘。
综上所述,得力、技硕和东成都是值得推荐的木工电刨子品牌。消费者可以根据自身需求和预算选择合适的品牌与型号。
大楼还是在几台挖掘机的轰鸣声中倒下了……
在泛起的烟尘中,望着曾经伟岸又破败的身躯一点点地逝去,心中不免泛起了阵阵酸楚……
北面不远处,旧寨子村落的废墟上,只剩下了老庙依旧孤零零地矗立着,像一位迟暮的老人,等待着生命终止线的降临。
经过了一天的作业后,大楼倒下了,伟岸的身躯化作了一堆砖块瓦砾的废墟,至此,大楼的寿命终结在了公元2020年11月20日。
七十年代初期,在长安大地,中部原区少陵原上,一个叫旧寨子的村落熠熠闪光,由于村办企业——旧寨子木器厂的效益日益增长,旧寨子成了当时长安县有名的富裕村。听父辈们讲当时旧寨子村民的工分已达到一块钱,而其他村子远远比不上旧寨子村民的工分,邻村的新和村一个工分才三四毛钱,杜陵原最穷的村——羊村,一个工分还不到九分钱,连九分钱一包的羊群烟都买不到。那个年代,旧寨子村的小伙子不愁娶不到媳妇儿,因为方圆几十里都知道旧寨子是个富裕村。
旧寨子村刚开始有两个副业厂(木器厂),东西两队各有一个。西队副业厂在村北头,学校的西边,东对副业厂在村东南边,后来两个副业厂合并为一个,改名字为“旧寨子木器厂”,西队方志孝为厂长,东队朱丙年,西队张双羊为副厂长。由于旧寨子村老一辈基本都是老木匠,所以手艺好,生产的办公木器很吃香,远销西北五省,西安城里好多大企业、医院、高校都是对口单位,销路基本不愁。村民们除了种庄稼,在木器厂干活也能得到不错的工分,村民们年末农业收入和副业收入加起来会拿到一个非常好的报酬。一个工分折合的人民币远远高出杜陵公社其他生产大队的收入。听父亲说,过去年末分钱必须先向杜陵公社打报告,公社的主管领导必须签字同意才能分发给村民。公社领导往往嫌发得多,会引起杜陵公社其他生产队的不满,经常将标准一压再压,就这发下来,一个工分折合的人民币比杜陵公社其他生产大队都高很多。
生产队年年有结余,又不能发给村民,时任旧寨子生产大队方志春书记给杜陵公社提出申请,打算在村子中间老庙对面盖旧寨子生产大队综合大楼。杜陵公社很快批准了旧寨子生产大队的申请,大楼的筹建工作立即开展起来。
由于选址在村子中间老庙对面,老庙旁边是村里最大的涝池,首先得填平涝池然后才能施工。填平涝池也是一个耗时费力的大工程,生产大队动用了两个生产小队的青壮年劳力,动用了东西两队拖拉机站所有的小四轮、“蚂蚱腿”拖拉机。抽水、清淤、回填等工作在东西两队队长崔新华、方俊发的协调组织下,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村子中间上百年的涝池消失了。生产大队又拆除了村里面朝东作为试验站的大庙三间,协调占用了东队崔来续,西队崔怀德还有我们老屋的部分庄基地,分别给予了新庄基地和适当补偿,这样大楼的用地问题也得到了彻底解决。
1976年5月份,旧寨子大楼正式开工了,大工头是杜陵原上最有名的匠人——东兆余村的解(hai)新生,还有东兆余的左丙怀,西北村的王余良,朱坡村的李敬士等人,可以说杜陵原上最有名气的匠人都集中在一起,为旧寨子这样一个宏大的工程出谋划策,增砖添瓦。大工是少陵原上的这些能工巧匠,小工则是旧寨子大队的青壮年劳力,每到开工之时,大楼工地上热闹非凡,干活的,看热闹的,人声鼎沸,大家都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个少陵原上从未有过的大工程的建设状况。
大楼规划为两层,砖混结构,坐南朝北,东西方向长约35米,南北宽约16米,高约15米,在当初70年代,已经算是非常高大上的项目了。
那个年代,村里除了拖拉机,其他机械基本没有什么,盖如此庞大的工程,基本全靠人工。
地基的处理少陵原上叫“挑夯(方言读sang)”和“打夯”,“挑夯”就是将将要砌墙的地方全部挖出一米左右的条状沟槽;“打夯”就是用三七灰土平铺在沟槽里,用石夯反复捶打压实,一层一层将地基沟槽压实填平。“打夯”的过程是最热闹的时候。夯是用一整块近乎正方体的石头雕刻而成,大约四十公分见方,重约一百斤,上小下大,上面中心有一个孔洞,里面插着一根木棍,打夯时掌握方向。侧面成梯形,上面四个角各有一个圆孔,分别穿两条麻绳。“打夯”时周围八个人拉着麻绳用力将石夯高高拉起来,然后松开麻绳,让石夯借着重力自由下坠,然后落在灰土上,将松散的灰土一遍遍夯实。打夯时,在扶手柄的领夯人的带领下,大家都跟着喊打夯号子。记忆中,东队的拉虎哥喊号子喊得最好。他是当兵出身,身材高挑,结实精干,他站在沟槽里,双手紧握着夯中间的木棍来掌握着石夯的走向和平衡。他嘴里唱着:“旧寨子盖大楼哟嗬!”周围拉绳的人接着喊:“哟嗬!”“村民们齐上阵哟嗬”“哟嗬”“大家不怕苦和累哟!”“哟嗬!哟嗬!哟嗬嗨嗨哟嗬嗨!”旁边看热闹的村民拍手叫好,盖大楼的工地成了欢乐的海洋……
大楼的一层主体在众人热火朝天的场面中很快就起来了。在那个没有机械的年代,越往高越难干活,但这些困难难不倒勤朴实劳的村民们。脚手架是用从引镇集上买的四米长的松木椽,大工站立的架板是木器厂钢财叔在电锯上解的厚十五公分的松木板。大工们站在架板上如履平地,非常稳当。盖大楼的红砖是满年叔、兴社哥一个35型大拖拉机,方记哥、小谋舅一个35型大拖拉机开着村里从杜陵砖瓦厂拉回来的。红砖渗透水以后,被村里妇女们拉着架子车,一车一车拉到架板下面,剩下的事就交给村里的硬劳力了。门中的康记哥个子不高,不到三十岁,只见他伸出粗糙黝黑像虎爪一样的大手,同时抓起两块红砖,刚吸透水的红砖至少有十多斤重,康记哥甩起胳膊,一猫腰,随着胳膊划出一道孤线,两块红砖就飞上了有两三米高的架板,稳稳落在架板上蹲着接砖大工师傅的脚下。
盖大楼的时间是1976年,那个年代,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还没有结束,村里就有知青院。知青院就在凡生哥院子的后面,是一个有着五六间房子的独立小院,院子的门楼朝北,和廷玉爷家是对门。那个时候,我们村还有插队的知青,印象最深的是两个,一个叫曾瑞,会拉小提琴,是我姐的小提琴老师。父亲为我姐学拉小提琴,专门买了一把,农闲之余,曾瑞哥就在我们家给我姐教拉小提琴。还有一个女知青,叫唐翠珍,她长相文静,没事儿就到我们家和我母亲聊天,我把她叫翠珍姨。她在城里是一名焊工,大队盖大楼,正愁找不到焊工,翠珍姨毛遂自荐,英雄找到了用武之地。记忆中,人生的第一个玩具——铁环,就是翠珍姨用钢筋给我焊制而成的。盖大楼的工地上,年轻漂亮的翠珍姨,一手拿着焊钳,一手拿着防护罩,穿着蓝色的帆布服,在闪耀的电焊弧光的映照下,也成为工地上一道美丽的风景。村里好多年轻小伙子都去看,结果好多人的眼睛都被电焊弧光刺伤了,难受得怕光,眼泪直流,这件事成为工地上的笑谈。
大楼一层要封顶了,要把混凝土弄上一层楼顶也是一件难事儿,但这难不倒团结努力拼搏的旧寨子村村民。在大楼的东西两端,一个用二十公分厚的松木板和粗壮圆木搭建成的坡道解决了这个难题。坡道很长,这样才能降低坡道的角度,保证拉满混凝土的架子车能拉上去,坡度有三米宽,这样就能保证同时一上一下两辆架子车在上面通行,提高了工作效率。一层楼顶混凝土浇筑完成后,需要一个多月的凝固期,工地上突然间清静了下来,只有村里一两个妇女挑着担子担着水,从坡架上走上去,将水洒在铺着草帘子的楼顶上。楼顶下面是密密麻麻撑着壳子板的立木,像阴暗潮湿的小树林,这样有趣的地方,成了小伙伴们躲迷藏的天堂。看工地的耀升伯稍不注意,小伙伴儿们就钻了进去,不一会儿,耀升伯的喊叫声就回荡在空荡荡的工地上,“碎崽娃子,给出走,得是不想活咧!”小伙伴们听到吆喝声,要么躲起来不敢出声,要么一个接一个从大楼的另外一端你追我赶地跑了出去,寂静的工地忽然热闹起来,又忽然安静了下去。
一个月后,待壳子板、支架拆除以后,一层大楼的雏形已显露出来,红砖墙、大窗户,带有两个粗壮立柱的门厅,让还住在土木结构房屋里的村民们啧啧称赞。
一个月后,工地上有热闹了起来……拖拉机拉着砖进工地的“突突”声,翠珍姨焊钢筋的“嗞嗞”声,村民们拉着架子车上坡道的号子声,还有生石灰遇水后冒着热气的噼啪声……二层楼的主体墙一天一个样子,不断在节节升高。架子板也随着墙壁的上升,由一层变为了两层。砖头上架还是靠村里的年轻人的手臂,一次两块,飞上架板。砌墙用的沙灰,在一层楼顶七八个人的奋力搅拌下,沙子水泥白灰充分搅拌融合,被力气大的年轻人用铁锨盛起一锨,然后两只胳膊轻轻挥动一下,在第二次挥动胳膊起来时,突然发力,铁锨带着一锨沙灰在空中划出一道孤线,平稳地飞到将近四米高的第二层架板上,架板上的人很轻巧地就接在了手里,所有动作有序连贯,一气呵成,给人一种劳动特有的美。
大楼的设计二楼是东西两个大厅,从主楼梯上去分别在东西两边,由于跨度很大,所以采用钢筋三角屋架结构,这样就能解决跨度大的难题。上梁封顶这一天,少陵原上的旧寨子村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杜陵公社的领导们来了,和木器厂有业务往来的厂矿企业来了,少陵原上看热闹的村民也都来了,村子里比唱大戏都热闹,大家都想来亲眼目睹如此大工程的上梁封顶仪式。
大楼南北,对口单位东郊昆仑机械厂支援的两辆大吊车早就准备就绪;大工头解新生站在高高的墙头,大声地指挥;焊工翠珍姨也穿戴整齐,横跨在墙头准备将屋架和柱子的钢筋焊接……
随着大工头一声:“开始!起吊!”两辆吊车托着长长的鼻子开始缓缓地将屋架从西边的山墙处吊到高空,然后在工头的指挥下,缓慢挪移到指定的位置,再经过工头用卷尺确认后,翠珍姨打着了电焊弧光,顿时,火星四射,从高空像瀑布一样倾泄下来,周围的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眼睛都看直了,还好电焊弧光离得远,否则人人都会被弧光灼伤眼睛。就这样,一个一个钢筋焊制的大型屋架被吊车吊装在了合适的位置。这个时候,一根根粗壮的标上记号的松木檩被堆放在大楼前面,等大工头一声令下,吊车将檩一根根地吊上楼顶,大工们骑在屋架上,将檩安放在三角形的钢筋焊制的屋架斜坡上。午后三点钟左右,当最后一根裹着红绸子的檩被安放在最高处的屋脊上时,大楼顶、山墙、檐墙上民记哥、汉民哥等村里的壮实小伙子们点燃了手中的鞭炮,顿时,鞭炮齐鸣,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广袤的少陵原上久久地回荡……
大楼对面的老庙经过将近一年的施工,大楼终于在1977年的五月份彻底竣工了。盖好的大楼太漂亮了!红色大瓦的顶,屋脊两端高高翘起的“鸡”(陕西关中地区屋脊两端用砖雕的动物形状),专门用铁锈红刷新的红色的墙,灰白的水泥柱子,宽敞明亮的大窗户,雄伟的门厅,用水磨石覆盖表面粗壮的立柱,立柱上方用铁艺栏杆围成的露台,所有的一切搭配起来,雄伟壮观却有如此朴实无华,让人百看不厌。上几个台阶走上门廊,水磨石打磨的地面光亮鉴人,走进大门是一个宽大的门厅,门厅正对着是上二楼宽敞的楼梯,楼梯左右两边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大小不一的房间。顺楼梯而上,中间的平台将楼梯一分为二为东西两个方向,二楼分东西两个大厅,因为没有一根立柱,所以更显得宽阔敞亮。楼梯北面的一间房和门廊上方的露台相连,站在露台上,手扶着铁艺栏杆,向北可以俯视旧寨子村的全貌,再向北远眺,可以看到新寨子、小井、二府井、西曹村的外观。一年之间,一座宏伟的建筑矗立在了古老的少陵原上,在那个物资匮乏,生产力水平低下的七十年代,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大楼盖好后,旧寨子生产大队请长安县剧团唱了三天三夜大戏。这次戏台子就搭在了大楼前的广场上,再也不用搭在村子南边的苜蓿地里了。戏台子坐西朝东就在满年叔老屋的门口,拖拉机站的空油桶为立柱,木器厂的松木板为台面,在县剧团装台人的操作下,一个下午戏台子就搭好了。唱大戏前的一个礼拜,大队就让村上的电工忠义伯在大红纸上写好了“戏报”,上面有唱大戏的时间、地点、还有戏名,然后让村里年轻小伙子在方圆十里内的村子里面张贴,让周围的乡党们知道旧寨子大队唱大戏,按时按点来看戏。
村子里唱大戏,村民们家家户户就像过大事一样,得提前准备好肉和菜,因为家里的亲戚来看大戏,顺便再来走亲戚,热情招待那是少不了的。
唱戏那三天,村子里太热闹了,摆摊的,看戏的,走亲戚的,人满为患,大楼前面和周围的小巷子里面水泄不通。老庙门口的老槐树上,东队华子哥正对戏台子的土墙上,大楼二楼的露台上都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一看县剧团台柱子的芳容。
小娃们看不懂戏,满场子胡乱钻,一会儿找一个牙膏皮换一块儿老糖吃,一会儿问大人们要五分钱去套个圈儿,或者围着吹糖人的张老汉看热闹,一刻也闲不下。更有甚者,一伙子手里拿着钉子,偷偷钻到戏台子下面,用钉子穿过木板缝隙,戳唱戏人的脚。男演员基本都穿着木屐鞋,戳一下也无关痛痒,女演员穿着软底绣花鞋,被钉子一戳,站在台子上得不停地躲闪。后来这件事被时任大队书记的志春爷知道了,让村团支部书记小娃哥逮住了这些肇事者,站在大楼里面被志春爷美美地训斥了一顿,并罚站了好几个小时,从此,再也不敢有这样的举动了。
大楼盖好以后,大队办公室从老庙里就搬到大楼里面了,我再也不用去老庙里找正在噼里啪啦拨着算盘记账的父亲了。
父亲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是大队的会计,父亲做事认真仔细,一丝不苟,打得一手好算盘,加减乘除样样精通。父亲搬到大楼里面办公后,离我家就更近了,大楼就在我们住的厦子房旁边,穿过大楼和我们家院墙之间的过道,就来到大楼的前面,非常方便,大楼成了我儿时最近最便捷的乐园了。
大楼的后面(南面)就是大队的木器厂,大楼和木器厂之间有一道门相隔,木器厂生产的还没有刷漆的木器就放在大楼后面的院子里,被村里的妇女油漆工们抛光、上色、刷漆,等油漆干了以后就堆放在大楼二楼的两个大厅里等待着销售出去。二楼大厅其实就成了成品木器的库房了,里面的办公桌、办公椅,床头柜,文件柜叠放在一起,至少有五六米高,柜子,桌子的下面空间里,就成了我们这些还不够年龄上小学的孩子们捉迷藏的好去处了。有时在里面能玩几个小时,因为里面确实太大了,而且没有光线,有时钻进去太深,黑咕隆咚,半天找不到出路又出不来,有些胆子小的在里面吓得大哭,胆子大的却乐得哈哈大笑。后来,木器厂第二任厂长丙年伯怕出危险,经常手里拿着斯大林式的旱烟袋,站在二楼门口训斥我们,他个子不高,声音洪亮,面容严肃,谁不听话,烟袋锅子直接就敲谁的后脑勺,我们这些小不点儿都有些怕他。
天热了,晚上,大楼前面成了人们纳凉的好地方。电工忠义伯专门在二楼的屋檐下安装了一个三百千瓦的卤素白炽灯,这样一来,夜晚的大楼前的小广场灯火通明,聊天的,下棋的,抹花花儿牌的,打升级的,小孩们滚铁环,甩包子,简直成了大人小孩儿娱乐的天堂。
不一会儿,随着拖拉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大队的拖拉机司机,满年叔,方记哥开着大队的35型大拖拉机,满载着两车大荔西瓜回来了。小孩子们追逐着拖拉机喊开了:“发西瓜喽,吃西瓜喽……”一会儿,大楼顶的高音喇叭传来康记哥的声音:“旧寨子大队的村民们,听到广播后,拉上架子车在大楼前面以东西两队为单位发西瓜,大家排好队,一家子每个人两个,不要拥挤,一个人两个!”高音喇叭架在大楼的屋脊上,南边两个,北边两个,喇叭一开,声音会传很远很远,北边的新寨子、小井、西曹村几个大队,南边的新和大队,据说杜曲的南岭头都能听到高音喇叭的声音。
高音喇叭话音刚落,村民们拉着架子车,有的拿着麻袋陆续来到大楼前面,大家有序排着队,小广场人山人海热闹起来。两个小队的村民分别排在两个大拖拉机车厢后边,车厢上年轻小伙子负责搬运,车箱下面西队会计民众哥,东队会计民茹姐拿着账本记着账,大家兴高采烈,嘴巴都合不拢。突然,“啪”的一声,车厢下边接西瓜的人没接住,西瓜掉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小伙伴儿们一拥而上,一人一块儿,捡起来就往嘴里塞,哪里顾得上西瓜上面的的杂物和尘土,记忆中,大队分西瓜摔碎的西瓜是这辈子吃过嘴甜的瓜了。
旧寨子大队又要演电影了!当民记哥开着队里的小四轮拖拉机,拉着杜陵公社的电影放映的箱子经过沿途的西北村、新寨子村时,演电影的消息也就不胫而走了。小四轮拖拉机从西门道沟刚一进村,村口玩耍的小伙伴儿们就跟在拖拉机后面喊起来,“演电影咧!今儿黑能看电影咧!看电影咧……”小伙伴儿们,跑着、喊着,一直跟着拖拉机来到大楼前面的广场上。
杜陵公社的电影放映箱子很有特点,说是箱子,其实是由架子车改装而成的,架子车上面做成了一个箱子,里面放着放映机、荧幕、大喇叭还有电缆线。太阳刚刚偏西,杜陵公社的电影放映员左军叔就骑着二八大杠来了。他从大队办公室拿出一个长条凳,将架子车的辕压下来用长条凳支起来,然后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箱子上的小黑锁,将盖板拉开,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放映机,轻轻地放在箱子盖上。左军叔又从他的二八大杠的后座上取下来两个铁盒子,盒子侧面用红色油漆写着电影名字,里面是一盘盘电影胶卷。左军叔取出胶卷放在一张三斗桌上,坐在长条凳上开始倒片子,他左手摇动着小手把,缠胶卷的圆盘子飞速地旋转,不一会就将胶卷倒在了空圆盘上。这个功夫,民记哥等村里的年轻人已经将荧幕悬挂在了大楼二楼露台的铁艺栏杆上。
夜幕降临,少陵原上各个村子看电影的人们从村子的不同方向涌向了大楼前的广场上。有的拿着小凳子,有的扛着长条凳,年轻人们则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手里什么都不拿,电影场子更多的为各村的小青年们提供了一个谈情说爱的场所。不一会儿,喇叭里出现了左军叔洪亮的声音:“旧寨子村民同志们,电影马上开始,今儿黑咧上映的是秦腔戏《三滴血》和故事片《保密局的枪声》,请大家认真观看!”大楼二楼屋檐底下的卤素白炽灯一灭,屏幕亮了起来,电影就正式开始了。古老的少陵原上,一个叫旧寨子的村落,一栋那个年代还算宏伟的建筑,一个不太大的广场,一片闪动着影像的幕布,一张张纯朴的笑脸,一双双明亮祈盼的眼睛,在时间的长河里瞬间凝固,凝固成了一副纯真隽永的画卷……
“村里来解放军咧!村里来解放军咧……”随着汽车的轰鸣和小伙伴儿们的喊声,一辆辆军绿色车厢盖着篷布的解放汽车停在了大楼前面。车上跳下来一个个精神十足的解放军,一身军装,腰间是棕色的皮带,头顶帽子上的五角星熠熠发光。在父亲的安排下,这些解放军将车上所有人物品都搬进了大楼,分别放在一楼的房间里。
从此几个月,每天天没亮,躺在我们家炕上就能听到解放军训练喊口号的声音。训练完,他们就排着队,扛着铁锹来到村南的田地里挖有两米多深的埋部队通讯电缆的沟道。听父亲说,这条通讯光缆很长很长,要跨越好几个省份,我们村住的解放军负责挖埋少陵原上从油泵厂杜曲的新村到鸣犊留公这一段。
解放军为了提高效率,一般都是先在地里铺设雷管,把土炸虚后,在用铁锹把虚土铲上来。那段时间,经常会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们小孩子坚决是不允许靠近的,我们只能远远的听着,然后听到土坷垃掉落在柿子树叶上的沙沙声。听二奶说,之后好多年村里都没有了喜鹊,据说是雷管的爆炸声把喜鹊吓跑了!
由于解放军吃住都在大楼,慢慢的,解放军和村民们也都熟悉了。由于离我家最近,解放军做饭的厨师包了饺子会给我盛一碗,解放军的饺子最好吃了,我们家里根本做不出这个味。后来大点我才明白,家里包的饺子肉少菜多,而解放军包的饺子肉多菜少。解放军走后,我再也吃不到那么香的饺子了。那个年代,吃顿饺子很不容易,平时母亲最爱打搅团,搅团打好以后,也会用搪瓷盆给大楼里的解放军端过去。解放军战士大部分是山东人,从来没有吃过陕西的这个地方特产,他们都非常喜欢吃,把搅团经常叫做“饺子团”。
解放军铺设的电缆很粗壮,其实里面是由好多跟细铜丝缠绕而成的。解放军战士心灵手巧,他们用电缆的下脚料,拔出铜丝,然后用包裹铜丝的五颜六色的泡沫细管,给村民们做成拍打衣服灰尘的掸子,非常实用,非常好看。记忆中,那把掸子我们家用了好多年,每天晚上睡觉前,母亲就把我拉到院子里,用那把掸子轻轻地拍打在我的衣服上,拍去衣服上的灰尘。
旧寨子木器厂被一群勤劳朴实的村民们经营得效益很好,在大队支部书记志春爷的带领下,旧寨子大队又准备筹办旧寨子砖瓦厂了。
砖瓦厂选址在村子的东南方向,老人们叫“死娃沟”(据说过去出生婴儿死亡率很高,村里出生的死婴就被埋在这个地方,久而久之,村民们就这样称呼)的地方,这里和新和东村,康王井村接壤,地势很适合建砖瓦厂。
在杜陵公社拖拉机站两台链轨推土机的作业下,轮窑的外形基本就出来了,接下来从山东请来的箍窑师傅们该上场了。砖瓦厂基建的那些日子,没事儿的村民们也都喜欢来看热闹,看盖好大楼以后旧寨子大队又一个大的基建工程。经过半年多的施工,旧寨子砖瓦厂于1980年终于竣工投入运营了,大队副书记崔新海为砖瓦厂厂长,新海哥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思维清楚,说话麻利,是一个经营高手。砖瓦厂第一批工人是箍窑的山东师傅从老家介绍来的,父亲和志春爷还亲自去山东接了一趟。第一批来的山东人很多,有二三十个,年龄大的都是烧窑的把式,装窑、出砖、或者拉砖胚子下苦力的都是一些年轻人,好多都没有结婚,二十出头,高个子,浓眉大眼,典型的山东大汉。
砖瓦厂的山东人都住在大楼一楼东边的小房子里面,用木器厂的松木板铺成的大通铺,一间房能睡十几个人。他们每天早出晚归非常辛苦,吃饭就在砖瓦厂机井旁边的简易厨房里。只有阴雨天,他们才能休息,在拥挤的宿舍里打纸牌、聊天、或者换上干净的衣服到西曹村的合作社去购买日用品。他们休息时,还没有上学的我经常去串门,他们会给我几颗水果糖,然后逗我玩耍。有一次,我站在宿舍门口,有一个小伙子正站在通铺上换裤头,我忽然看到一堆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于是用手指着着急地大喊起来:“老鼠,老鼠!快逮老鼠”大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都哄堂大笑起来,那个小伙子也害羞地笑起来。而我,还傻乎乎站在门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些山东小伙子当中有一个叫鲁振华的,高个子,特别帅气,经常到我们家串门,母亲让我和姐都叫他振华哥。后来,高中毕业的我一个姐和振华哥好上了,我那个姐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姑娘。大妈知道了这件事,却坚决反对,因为山东太远了,大妈大伯舍不得姐嫁那么远,所以坚决反对。大妈让母亲给姐做工作,但这怎么能做得通,母亲也很看好这两个年轻人。在姐和大妈闹别扭的时候,村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和砖瓦厂的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私定终身,直接私奔去山东了。母亲赶紧给振华哥和姐做工作,说事情可以缓一缓,但绝不能做如此这样的事情。振华哥很懂事,砖瓦厂的小伙子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依旧坚持在砖瓦厂工作,干最苦最累活,挣更多的钱。闲暇没事儿,他也经常去给大妈家干这干那,逐渐被大妈大伯所接受。后来,我那个漂亮的姐终于和振华哥有情人终成眷属,远嫁山东,俩人勤奋又能吃苦,日子过得也很不错。
忠义伯家买电视了!在八十年代初,那绝对是一个响雷般的消息。天还没黑,忠义伯家不大的厦子房里已经挤满了村里的乡党。那是一台外壳红色的14寸黑白电视机,就放在中间堂屋的板柜盖上,由于四频道陕西台、八频道中央台还没有开,电视机呈现出满屏的雪花点还伴随着“吱吱”的杂音,就这样也难以满足村民们的好奇心。晚上七点,新闻联播准时开播了,村民们都睁大眼睛,如饥似渴地从小小的屏幕里探索着外面的世界。记忆中那天晚上四频道放映的是秦腔眉户现代剧《梁秋燕》,老人们看到著名秦腔大腕儿李瑞芳的精彩表演,个个都合不拢嘴。
1981年,旧寨子大队通过对口单位西安搪瓷厂的关系,走外贸渠道买回来了一台匈牙利进口的21寸黑白电视机,这一举措又一次在少陵原上摇了铃。
电视机大队选派民记哥专人看管,并负责每天晚上给村民们播放,电视机就放在大楼一楼门厅右边第一间父亲的那间办公室。
民记哥很负责,每天晚上准时打开门,把电视机小心翼翼地搬上架起来的紧靠窗户的桌子上,将屏幕对着外边,这样坐在外边的村民们无论多远都能看到电视。
每天晚上,大楼前面,看电视的人不比看大戏的人少,村里的老人小孩早早就端着小凳子去占地方,邻村的村民们也络绎不绝地涌到大楼前面的广场。当“住楼,住楼!用水发愁,不是没水,水压不够!有了全自动无塔上水器,住楼用水包满意!”这句广告语响彻整个广场时,大楼前面已经人山人海了。那个时候,香港武打片《霍元甲》刚刚在八频道上映,每晚两集,村民们被精彩的武打场面和跌宕起伏的剧情所吸引,在田地里劳作时谝的是《霍元甲》,老碗会上聊的《霍元甲》,天没黑惦记着《霍元甲》,晚上甚至做梦梦到的还是《霍元甲》……
1982年,父亲在大队盖大楼给我们家置换的庄基地上盖起了三间大瓦房,我们全家搬进了新房。大楼旁边老屋的厦子房留给了二爸一家居住,虽然住在了村子边上,离大楼远了,但从没有影响我在大楼里面玩儿,在大楼前面看电视的所有兴致,大楼依旧是我儿时最依赖最喜欢的场所。
1983年,杜陵公社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了,旧寨子大队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包产到户,将小队的土地按照上中下的档次,按每一户的人头分到各家各户。生产小队的公产包括仓库里面的农具,饲养室里面的马牛驴骡等牲口也采取抓阄的形式分到各户。记忆中我们家抓到了一只头顶有一撮子白毛的棕色骡子,这匹骡子年轻力壮,但性情暴虐。姥爷担心自己驯服不了,最后拿这头骡子和俊发伯(方俊发)抓到的老黄牛进行了互换。旧寨子木器厂由于效益还不错,村集体还经营了两三年,最后承包给了平生哥(崔平生)和丁善哥(张丁善)等几个村里的能人了。旧寨子砖瓦厂也是同样的命运,村集体不再经营后,被务善哥(张红超)和雪宝舅(方雪宝)承包了下来。
改革的浪潮在中国大地滚滚向前,深居少陵原腹地的旧寨子大楼沉默着,注视着旧寨子这个古老的村落,以及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善良纯朴的村民们,在改革洪流中的点点滴滴。
村里的集体企业被私人承包以后,村民们的个体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老屋西边的世福伯(张世福)将村里闲置的老庙承租了下来,开办了旧寨子村第一家商店,地方虽然不大,但里面的物品琳琅满目,日用品样样齐全,村民们再也不用去东边的西曹村和南边新和村的合作社里采购日用品了。世福伯和蔼可亲,诚信经营,热心服务乡亲,小商店生意一直不错。后来世福伯年老去世,世福伯二儿子栓仓哥(张栓仓)接替了小商店的经营。栓仓哥秉承了世福伯的经营理念,同样将小商店经营得红红火火。直到2019年村子拆迁,村子中间,大楼对面老庙里面的小商店,一直都是旧寨子村近四十年来不可缺少的存在。
包产到户以后,旧寨子村的好多村民联合起来自发开办了小规模的木器加工厂。父亲和钢财叔(崔钢财)、利浩哥(方利浩)、二爸(崔安万)在老屋的院子搭起来了简易工棚,买了电锯、电刨子,就开干了起来。其他村民也不例外,有的合伙,有的在家里小打小闹自己干,有的不想投资了就直接去其他村民投资的木器厂上班打工。那一段时间,由于开办的木器厂太多,工人都不够用,邻村新和村、栲栳村、四府井、新寨子的好多木工都来旧寨子村打工,这样也极大提高了其他村村民们的经济收入,带动了杜陵乡政府的整体经济水平。
九十年代中期,旧寨子的木器行业可以说是达到了最鼎盛时期。家家户户电锯、电刨子嘶鸣,村里街道旁的路边一堆堆木料堆积如山,来自甘肃、青海的大卡车三天两头在村子里一车一车将村里生产的木制品运送到西北五省。
村里的集体企业逐渐被个体企业所替代,旧寨子村的标志性建筑——大楼,也随着体制改革的变化,逐渐从繁华走向了没落。大楼一楼、二楼闲置了下来,离开家乡在外边工作的自己偶尔回村,我还是习惯性地去大楼里转转。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回想着儿时这里曾发生的一切,每每都会感叹不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老屋也只剩下二爸(崔安万)和乃平爸(崔乃平)两家了,二爸住在南边,乃平爸和二奶住在北边。乃平爸住的是老屋盖了几十年的土木结构的厦子房,年久失修,也不安全。时任村支部书记的庚利舅(方庚利)为了乃平爸一家的安全,又考虑到大楼无人看管,一举两得,让乃平爸一家住进了大楼里,顺便看管着大楼。
乃平爸是我二爷的五儿子,是我父亲这一辈里面最小的一个,父亲比乃平爸大二十岁,对乃平爸很是疼爱和照顾。乃平爸比我大十岁,我从小就爱跟着乃平爸屁股后边玩儿,甚至晚上都喜欢和乃平爸睡在烧得烫屁股的热炕上。乃平爸年轻时候跟着西北俺姑父练拳脚,练得很不错,记忆中,老屋后院子几十斤的锁子石,乃平爸很轻易的就能抡起来,每天晚上都要打沙袋,拳头像榔头一样,一拳打在后院的柿子树上,树皮都会被打掉一大块儿。后来父亲推荐乃平爸当了大队拖拉机站的司机,开35大型拖拉机。乃平爸对机械很喜欢研究,不仅拖拉机开得好,而且善于钻研维修,队里拖拉机有了故障,乃平爸都会手到病除,很快排除故障。乃平爸能吃苦,骑着自行车在北池头收鸡宰杀后买过白条鸡;和俺娘(何英纪)(少陵原上把父亲的弟弟叫爸,把父亲弟弟的媳妇叫娘一声)在韦曲老街道开过饭馆;在村里自留地里起早贪黑种菜买过菜;后来也在大楼里面买了电锯,电刨子,拿着父亲资助的几百元钱买了一车木料,也弄起了木器厂。弄木器的那些日子,无论严寒酷暑,乃平爸和俺娘都是天不亮就起来,直到大半夜村里的电锯电刨子都安静了,大楼一楼的房间里还灯火通明,被锯末子笼罩着满头、满身的乃平爸依旧在加工间里忙活着,恨不得不睡觉多做几把椅子,多做几张桌子。农忙季节乃平爸还买了大拖拉机和收割机犁地、种庄稼、收麦子。乃平爸和俺娘的生活状态,其实也就是勤劳朴实的旧寨子村民们生活状态的一个缩影,乡亲们用自己的劳动和汗水换来了不算富裕但却满足的平实生活。
经过几年的努力,乃平爸拆除了祖辈留下的老屋,终于在老屋原址坐北朝南盖起了三间二层宽敞明亮的楼房,乃平爸一家再也不用挤在大楼一楼拥挤的小房间里面了。
大楼,旧寨子村的标志性建筑,在村容村貌发生巨大变迁的过程中,如一位迟暮的老人,在逐渐失去青春和活力。然而,无论如何,大楼的存在,永远是旧寨子村几辈人铭刻内心的存在。大楼的存在,也永远见证着旧寨子村几代人奋斗的历程,见证了几代人的勤奋、努力、汗水、泪水和笑颜……
公元2020年11月20日,大楼在挖掘机的作业中消失在尘雾里了,时间的长河里,大楼的存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光点,然而在旧寨子村纯朴善良的村民心里,大楼永远是那颗熠熠闪光的明星……(完)
旧寨子拆迁前的卫星云图电话+V: 159999-78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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