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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碎钢化玻璃的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点:
从四个角入手:
钢化玻璃的正中间是最坚固的部分,因此从中间直接敲击很难打碎。
使用锤子在钢化玻璃的四个角进行敲击,这样可以更容易地击碎玻璃。
从四条边入手:
除了四个角,还可以从钢化玻璃的四周入手。
使用安全锤子轻敲钢化玻璃的四周,玻璃会逐渐出现裂痕。
选择适当的工具:
推荐使用安全锤:安全锤的两头尖锐,能够更有效地敲击玻璃,使其易碎。
避免使用普通锤子,因为其有一定的面积,不易敲碎钢化玻璃。
施加进一步冲击力:
在钢化玻璃出现裂痕后,使用脚或其他撞击物用力撞击玻璃的中间部分。
这样可以使整块钢化玻璃松动,便于取出。
确保安全:
在敲击钢化玻璃时,内外人员应保持安全距离。
即便玻璃碎了不会大面积掉落,也可能产生细小的碎渣,因此敲击时要确保人员安全。
安全锤要敲玻璃的边缘是因为边缘部分相对薄弱,更容易破碎。以下是具体原因:
钢化玻璃结构特性:钢化玻璃的中间部分是最坚固的,而四角和边缘则相对薄弱。用力敲击玻璃的边缘,可以更有效地产生裂纹,从而增加逃生几率。
裂纹生长原理:在玻璃切割过程中,边缘部分可能会产生肉眼看不见的微小裂纹。这些裂纹在受力时会容易生长,导致玻璃强度大幅度降低,因此边缘部分更容易被安全锤敲碎。
敲击效果:如果安全锤敲打在玻璃中间,力量会被分散到四周,不容易产生裂纹。而敲击边缘则能更有效地集中力量,使玻璃破碎。
因此,在使用安全锤逃生时,应优先选择敲击玻璃的边缘部分。
夜里有风,窗玻璃像鼓起的薄肺,一呼一吸间轻轻作响。
第二天清晨,我在玻璃上看见一个手印,掌纹清清楚楚,像从外边按上来的。
第1章新房与旧人
搬进安置房的时候,我把那台用了十几年的玻璃刀小心翼翼地包在毛巾里,放进饭桌最下层的抽屉。
若兰拿出抹布,站在客厅中央转了一圈,说:“总算轮到咱住新房了。”
我点点头,手在窗框上滑过去,能摸到铝角的毛刺,能摸到密封胶那点儿粗糙。小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笑,“爸,这窗这么高,看来以后我在这儿想写作业都不想写了,怕掉下去。”
我说:“不掉,窗是固定扇,安全。”
楼下的保安王大爷端着茶杯上下走巡,他跟我打招呼,“装门窗的老许,恭喜乔迁。”
“托您福,”我说,“这儿是你们巡逻的?”
“我在这儿看了两年人了,”他笑,“拆迁来的都一样,刚来那几天老爱站在窗旁往外看,越往后越懒得看。”
第一晚有风,我听见玻璃微微颤,像是在我耳边低声说话。
若兰在厨房洗碗,问我:“这玻璃响,是不是有毛病?”
“风大,”我说,“正常。”
第二天起床,拉开窗帘,我看见玻璃上有个手印,不大不小,像成年男人的手,一圈浅白,指尖带着灰黑,掌心有一块比别处更深的地方。
我伸手摸了摸那印,感觉不到凸起,只有凉。
“谁把手按上去了?”若兰过来,皱着眉,“昨天咱们谁碰了?”
我说:“从外面按的。”
她停住,愣了一下,“你别吓我。”
“这个形状是从外边往里压的,”我说,“里面按的话,边缘会浅一点。”
若兰不吭声了,把抹布扔到盆里,手洗了洗又擦了一遍玻璃,手印褪了点儿,但没彻底没。
中午王大爷上来送一个快递,我把那块玻璃的事说了,他咂舌,“你这二十楼啊,谁能从外头按。”
小北坐在餐桌旁,嘴里嚼着包子,笑呵呵的,“爸,不会是你以前的客户追到新房来了吧?”
我瞪他一眼,“吃你的。”
晚上,我自己又拿了无纺布和酒精擦,擦到手心发麻,玻璃发了亮,像一块冷水里的光。
那只手印又出了来,就在晚上九点左右,仿佛有人在外头看着钟点,准时报到。
第2章手印的掌纹
第三天晚上,我等着它。
八点半,屋里灯关了,我把椅子搬到窗前,坐着,耳边是冰箱压缩机的嘟嘟声,远处是高架桥上汽车越过去的哧哧声。
九点一刻,玻璃像被人轻轻拂了一下,我侧头,什么也没有。
拉开窗帘,手印又在那儿,掌心正对我的脸。
我拿手机开了最大像素,靠得很近拍,拍的时候心头发慌,像在拍一张老人的照片,怕惊扰了什么。
第二天趁着光好,我把照片放大,能看见掌心有茧的纹路,分布在虎口和无名指根部,食指有一道旧口子,斜着,像是干活时候割到的。
那厚茧的花样,我在工地一年一年见得多了,吊篮上的人,长期抓绳、磨绳,手就会长成那种纹理。
我忽然觉得眼皮发凉,像被雪扑了一把,视线里闪过一个场景,是多年前这片地块还是工地的时候,吊篮在高楼的肌理上爬,密封枪一笔一笔打胶,风像一只手在高空里反复捏着你的心。
我想着老顾。
老顾是我的师傅,安静,手稳,抽烟抽得慢,烟头也不乱扔,他教我时候总说一句话,“窗是人的眼睛,封口要用心,不能偷。”
那时林老板拿着图纸,夹着我们,嘴里一口“兄弟兄弟”的话,心眼儿里全是省材料省工钱,他让我们用一批便宜胶,老顾摔了工具,“那不行,时间一长就粉化,风一吹就裂。”
林老板笑,“顾师傅,你也别跟我抬杠,甲方催着呢。”
我年轻,工资要紧,没说话,只在老顾身后默默打胶。
那个秋天下雨,雨一阵一阵,外墙清洁队来做交付前的擦窗,吊篮在雨里抖。那天晚上,有人掉下去了,叫小马,二十七八的年纪,有个女儿。
我那阵子躲着这个地块走,怕听见人聊起这事,怕有人一提外墙,就问起胶。
王大爷晚上上来,我把手印的照片给他看,他眯着眼,“你这手,像个干活的,虎口挺厚。”
若兰说:“你别瞎说,越说越邪乎。”
“那也不能不弄明白,”我说,“我打算去物业机房看看外墙维保记录。”
她看我一眼,没反对,只是说:“小北晚上老熬夜,你别老惦记窗,得管管他。”
我应了,心里却有别的声音在那儿敲。
第3章追寻与缝补
物业机房里的灯是冷白的,照得人脸色有点硬。一个叫李晨的小伙子跟我打招呼,戴着黑框眼镜,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牙,“许师傅,听说你是干门窗的?”
“以前是,”我说,“现在也还是,没别的能耐。”
他翻出了这栋楼的外墙维保记录,密密麻麻一叠,谁也不耐烦看完,他用手指在上面点:“最近一次全面清洗是半年前,常规的没问题,不过有居民反映北侧二十层某扇固定玻璃有‘异响’,处理记录是‘未发现’。”
那扇玻璃就是我家的。
“能调监控吗?”我问。
他耸耸肩,“外墙没监控,走廊有。”
我想起了那根从窗外伸来的手,这句“未发现”像个绕口令绕住了舌头,吐不出来。李晨看我,“要不我联系一下我们熟的高空队,看看能不能上去看看。”
“先不用,”我说,“我自己看看。”
回家的路上,我给以前的工友阿远打了电话,通了,他说话急急的,“许哥,我在外省,做份外包,忙着呢。”
“你还见过林老板吗?”我问。
“林老板?哎呀,他前年跑路了,听说欠了一屁股债,”阿远嗓子里挤出一声笑,“早该这样。”
“老顾……”我把话嚼了嚼,还是说出来,“走了那年,你在不在?”
电话那头沉了一下,他说:“我在,他那天还说,‘手不稳了,不下去了’,许哥,我们都老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公交车后排靠窗的位置,玻璃上我的脸是碎的,被外面的风景一块一块切开,拼不完整。
傍晚,我把手印拓了下来,用一张描图纸,顺着掌纹轻轻描。若兰看我,“你这是干啥?”
“我想起来了,”我把描好的纸拿起来对着窗,纸上的掌纹和窗上的那只手几乎完全重叠,“小马的手,好像就是这种茧的位置。”
“你见过他的手?”她轻声问。
“交付那天,他来过样板房,跟我打招呼,手上都是洗不掉的黑。”
我第二天去了老顾家,老顾的遗孀把我让进屋,屋里放着他那把旧黄杨木把儿的密封枪,油光锃亮,像个老人安安稳稳待在角落里。
我把拓下来的掌纹递过去,她眯眼看了一会儿,叹口气,“不像老顾,老顾指头长,这个手有劲,抓东西抓得紧。”
她顿了顿,“可这意思,我懂。”
“什么?”
“有人有事儿没了结。”
走出她家的巷口,北风从胡同尽头往这儿卷,墙根的蒿草细细的叶子在风里拍打着墙,像小孩儿不敢哭,只能轻轻哽。
第4章风从墙缝吹来
夜里,我靠在床头读一本旧书,纸张翻页时发出沙沙声,像干叶子摩擦。
窗玻璃在风里抖,敲,像有指尖轻轻碰一下,探试着温度,忽远忽近。
“老许,”若兰压低声音,“要不咱换个房?”
“换哪里去?”我问,“这房子是我们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怕,我就是不舒服。”
小北端着牛奶过来,靠在门上,“爸,你真的不怕?”
“怕,”我说,“人哪有不怕的。”
他笑了一下,略有些轻蔑,但很快收敛了,“你前几天不是说要教我打胶吗?”
“明天,”我说,“明天咱去一趟五金店。”
第二天,我带他去五金市场,拿着密封枪,拔掉旧胶条,压住角度,匀速打出一条线,我把手按在他的手背上,“稳,眼睛看前面,不看枪嘴。”
他问我:“你第一次上吊篮什么感觉?”
“腿抖,手麻,”我笑,“握绳不敢放松一点儿,手心都是汗。”
“那你为什么还要干?”
“因为有人得干,”我说,“窗不是自己长上去的,它是人一条一条补出来的缝。”
晚上,我把准备好的吸盘、半身安全带、备用的扳手和长柄刮刀摆在地上,若兰看见,脸色变了,“你要干什么?”
“下去看看。”
“你疯了,”她声音忽然高了,“你以为你还三十岁吗?”
我看着她,“我不下去,我脑子里一直有个坑,过不去。”
她咬了咬嘴唇,最后只是说:“小心。”
我把安全绳绑在卧室的承重柱上,又加了一道保护,手摸到那绳子的时候,心里有一阵熟悉的踏实,也有一种说不清的寒。
从窗户的上沿翻出去的一瞬间,风像一条浅黄的小狗扑上来,蹭我,舔我的脸,尾巴不停摇。二十层的墙面在夜里平,冷,像一面无情的镜子,我在镜子前面像一滴水,没人看见。
第三人称说,那人在空中像一条挂起的鱼,鱼背上扎着一根钩子,钩子是他自己打的结。
我手撑着墙,伸长了脖子去看玻璃的边,密封胶在阳光风雨里风化了,灰白,像裂了的皮肤,某处有一个掌形的浅凹,是多少次手在同一个地方按压造成的吗,还是那一刻为了求生猛地按下去留下的痕。
我找到一处缝里卡着的两样东西,一枚锈钉,和一段细细的尼龙绳头,绳纤维已经绞成一团,像年久的头发。
我把手放在那个掌形凹处,掌心对掌心,空玻璃背后传来一点点温,像从很久以前的一个黄昏穿越过来,在这一点上停了停。
回到屋里,我把那枚锈钉和绳子放在桌子上,若兰拿纸巾垫着,看了看,“像旧伤。”
我点点头,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
第5章沉水石与人心
我带着那段绳去了菜市场,拐角儿那家卖鱼的女人看着熟,脸色黑,眼睛里有一股老水没流走的水光。有人叫她周姐,她抬头笑,露出一口不规整的牙,却挺干净。
“周敏?”我小声问。
她愣了愣,“你是?”
“我在当年的那个工地干过,”我把绳头放在摊边,“我认识小马。”
她的手停住了一下,呼吸也短了一口,“你来干什么?”
“我想说声对不起,”我尽量把话说得慢些,“也想问问,孩子现在怎么样。”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眼里闪一下,随即把那口气收回去,像怕丢了什么,“读书,打工,身体不太好,当年赔了点钱,零零碎碎,根本不够。”
我看着她手边的砧板,木头上深浅不一的切痕像时间一刀一刀留下的,鱼腮还在微微开合,像他还在那一刻喘气。
“我想尽我的力,”我说,“不是补偿,是心里这块石头太沉了。”
她摆摆手,“你们那边的事,我追过,分包包给分包,最后都散了,你能做什么?”
“我去找人,”我说,“我认识些行业的人,也有做公益的律师,我试试。”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防备也有一点没法拒绝的疲惫,“随便吧。”
晚上我回到家,小北在桌边翻着他的练习本,若兰在厨房洗菜。那只手印又在窗上,像用了新的墨,把每道纹线都重写了一遍,嘱咐你别忘。
“小北,”我把那枚旧钉子放在他手心,钉子冰凉,“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钉子,”他笑,“我又不是没见过。”
“它当年卡住了一点绳,绳下面是一个人。”
他的笑收住了,指尖有点发抖,小声说:“爸。”
“干活的人,就靠这一点点,”我说,“技术、规矩、良心,少一样都不行。”
若兰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水蒸气,“老许,你要是要去帮人,我支持,但你也不能逞强。”
我点点头,“我知道。”
那晚我梦见老顾,他还是拿着那支木把的密封枪,抬眼看我,“缝口要补。”
然后有一只手从玻璃那边伸过来,不是真的伸,是一阵冷,轻轻地把一根新的绳递到我的手里。
第6章补缝
我联系了李晨,他帮我找来一队愿意配合的高空工,我自己也上。我们把那扇玻璃拆下来,整块卸,做了架子,请了楼里邻居做个见证,拍照、记录,封条拆的时候我心口热得很。
我拿出最好的结构胶,整齐切口,清洁、打底,按程序一步一步。小北站在我身后,眼睛不眨,像怕漏掉每一刀。
“看这儿,”我握着他的手,“打胶不是挤,是送,把力送进里面,胶得像一道缝的肉,长在这里。”
他咬着唇,跟着我压,手腕的力道把握得还不太稳,但眼神认真,像拿着一条小鱼,要安稳地放回水里。
我们把滴水线也重新做了,卸下来的旧件上有泥沙,擦也擦不干净。若兰在一边递螺丝,拍照片,嘴里小声数,“一,二,三……”
李晨帮我把垃圾分类好,装袋,登记,他说:“许师傅,这样做,别人会笑你多事。”
“有人笑就笑吧,”我擦汗,“总该有个开始。”
装回玻璃的时候,我看着那扇窗在我的手里回到它的位置,像一块心头的石头落回胸腔,该在这儿的东西终于在这儿了。
晚上九点,那只手按上来,掌纹依然清晰,却比前几天浅了一线,我把手按在它上面,手对手,隔着玻璃,隔着风和那么多年的事。
“对不起,”我说,“我知道得太晚了,但我还知道。”
若兰站在我身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小北靠在门框上,不吭声,眼圈有点红。
第二天一早,窗是清的,清里有一层温润的光,像谁给你擦了一遍眼睛。
我去见周敏,带上了李晨找来的公益律师,我们把当年层层分包的链条理了一遍,资料一页页复印,像把旧年深处的尘翻开,呼一口气再落下。事儿未必能完全追溯,但我们开始了。
我又去了行业协会,和几个老同行拍了短视频,讲密封、讲锚固、讲规范,讲“手怎么才算稳”。有人留言骂我们矫情,也有人说,“我父亲就是干这个的,谢谢。”
晚上,小北在书桌前打开了一本工具书,里面画着各种不同的窗缝结构,他突然抬头,“爸,我想去学个手艺。”
我笑了,笑完有点想哭,“学就学,学了别忘规矩。”
窗外的风像一只困倦的猫,从玻璃边缘晃过,没留下爪印。
第7章人间的光
周敏的女儿个头不高,眼神清亮,站在摊位旁边帮妈切鱼,切得很稳。她看我时有点局促,但笑出来时像从心里伸出一枝白花,在菜市场的嘈杂声里也不显得轻。
我拿出那把我亲手打磨过的玻璃刀,给她,“这刀你不要拿来卖,用来刻玻璃边上的小角,刻东西的时候手要稳,眼不要浮。”
她接过去,认真点头,像接过了某种被时间传下来的东西,不贵,但要珍惜。
老顾的遗孀出门的时候塞给我一块旧抹布,抹布洗得发白,角上有几个补丁,她轻轻说:“拿着,擦好的不是玻璃,是心。”
我把那抹布带回家,放在厨房的抽屉里,和那把玻璃刀放在一起。每次打开,都能闻到一点点时间的味道,不难闻,也不香,像干净衣服晒在冬天的院子里的味道。
夜里,城市的灯光在我们这扇窗的玻璃上铺开,黄的白的红的,一层层叠上来又退下去。第三人称说,这人站在窗前,看着这光,想到的不是鬼,也不是手印,想到的是人的手,怎样在冰冷的风里把光接过来又传下去。
我有时候想,如果那只手还会来,它现在按上来的时候大概也会笑一笑,像在说,“好了。”
若兰靠在我的肩上,小北坐在地上打草稿,窗子安安静静,没有声响。
风还是往来如旧,但不会再从墙缝穿过我们的心。我们把缝补好,把话说清,把手搭在一起。
我知道,日子就是这样,从街市的热闹里取一捧柴火,带回屋,让它慢慢烧到夜深,烧到天明。我们看着窗,窗口看着人。窗玻璃上的手印不再出现,可它在我们心里留下了一道纤细的亮,把手一伸,就能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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