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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表情包(无水印六)|古风: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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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风:秋风悲画扇

    2024-04-10 22:57·1号库我的夫君邵珩养了外室。

    外室的手里有一件他心心念念的信物,证明她当年对邵珩有救命之恩。

    为了成全他们的郎情妾意,我自觉与他和离。

    可邵珩的反应却很奇怪,似乎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日子。

    他想要什么?

    该不会是真相吧?

    图片和本文皆源于网络,如有打扰,联系后删除


    1

    邵珩的母亲过世了。

    消息传来时,距我和离才半年。

    半年前离开邵府时,邵母的身子明明还硬朗着,能大清早拉我上山拜佛祖,也能在深夜偷喝冷酒。

    只是一个冬天而已。

    虽然我与邵珩已情同陌路,但听闻噩耗时立刻去了灵前祭拜。

    我踏入邵府灵堂时,隐约察觉到有许多束目光在向我投来。

    而我很快就注意到了邵珩。

    他穿着丧服,脸色憔悴苍白,鬓边的发丝也略显凌乱。

    我同寻常来客一样,上前去同邵珩说节哀。

    听见我的声音时,邵珩垂落的手忽然抖动了一下,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定定地摄住我。

    良久,邵珩艰涩地开口:「意遥,你来了。」

    他顿了顿,「你还肯来吗?」

    我没有多加解释,皱眉问道:「邵夫人怎么就不治而亡了?」

    邵珩的眼神瞬间黯沉下来。

    「大夫说是心梗,」邵珩指了指侧边的门,「借一步说话。」

    我跟着邵珩离开时,余光瞥见跪在灵前的女子倏地抬起头来,神色哀怨地盯着我。

    我认得她。

    是邵珩现在的妻子,罗青芸。

    2

    去到僻静处之后,邵珩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

    原来是因为罗青芸在喝完一碗补药之后就落了胎。

    邵夫人一查,才发现补药的方子是罗青芸她娘送来的。

    说是搜寻来的偏方,喝下保准能一举得男。

    邵夫人又气又急,就去找罗母算账,怎知罗母反咬一口,说是邵府照料不当,害她女儿伤了身子。

    争执间,邵夫人就晕了过去。

    接着大病几日,人就那样走了。

    邵珩的父兄都还在北方,赶不及回来,丧事由邵珩把持。

    「罢了,罢了,」邵珩露出自嘲的神情,「一切都源于我。」

    我正郁闷,顾不上安慰,再道了句节哀,便要走。

    罗青芸这时忽然出现。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邵珩,哭道:「何意遥来了本就让我难堪,你还要同她躲起来叙旧忆往昔,分明是特地羞辱我。」

    邵珩有些生气地皱起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看向罗青芸,淡淡道:「妹妹滑胎伤了身子,还是别动气的好。」

    「你——」罗青芸指着我,气不打一处来,胸口起伏得厉害。

    「青芸!」邵珩朝她走过去的时候,她突然就晕了,幸得有邵珩接住。

    罗青芸偎在邵珩怀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以前也这样。

    在我和邵珩还没和离的时候。

    我走出邵府的时候也没明白,这对鸳鸯怎么总喜欢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

    究竟是什么毛病。

    还有一件事也没想明白。

    那就是罗青芸的娘家怎么来这了。

    我只问一问在邵府附近做生意的嬷嬷,她立刻支着板凳来同我闲聊。

    「那邵公子运气也是不好,刚娶了新媳妇还没好上几天,那罗娘子举家大小就过来投奔邵家了,年纪大的动不动就和邵夫人吵架,年纪小的就天天往赌场里跑,欠下的债都得邵家来还,」她的神情突然变得神秘起来,「也不知道出啥事了,那一大家子前几天突然灰溜溜地跑了。」

    原来这半年,邵府竟这样鸡飞狗跳的。

    邵母怕是心里积气已久。

    嬷嬷的兴致还没消停,说:「大家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邵公子怎么就不要何家的女儿了,何家姑娘多好啊,她爹可是将军呢,多威风。」

    不过,是我不要邵珩的,

    3

    我与邵珩是两年前成婚的。

    置礼时,邵珩说我是将军府独女,不能慢待。

    于是倾尽伯爵府全力来迎亲,红妆十里,撼动京城。

    人人都视我们为神仙眷侣。

    可去年夏天,邵珩变得很古怪。

    他明明是在看我,神魂却会突然出窍,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他依旧会精心为我置办名贵的衣裳首饰,可是匠人不慎说漏嘴,让我听到每一样他都令人打造了两份。

    后来我才知道,只要是我有的,邵珩就不会少掉罗青芸的那一份。

    不仅如此,他甚至会不打声招呼就出去,直至半夜才回来。

    我起先只是觉得蹊跷,直至有一日在他身上闻到了陌生的香粉气。

    我压下内心剧烈的不适,问他:「是府里的丫鬟,还是外头的姑娘?」

    「我在外面,是安置了一个姑娘,」邵珩面不改色道,「先前怕你不喜,就一直没说,可你要问,我也不瞒着。」

    「所以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都出去陪她了。」

    邵珩说:「青芸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我不能不管她。」

    「青芸,这是她的名字?」

    「罗青芸,锦州人,此番来京城是为了找人,人还没找到,我便先安置好她。」

    我无力地笑道:「你帮人的时候还真是不遗余力。」

    邵珩不悦地问:「这话什么意思?」

    我失望道:「帮着帮着,把人帮成相好了。我起初以为伯爵府门风严谨,是不会容你养外室的。」

    邵珩脸色一沉:「不许你这样说她,她不是什么外室,是曾经救过我性命的恩人。」

    「既是恩人,为何不请进府里好生招待,而是藏在外面?」

    邵珩极力辩解:「青芸怕生,又畏惧伯爵府里的人,因而才求我不要宣扬她的身份,她更不求什么恩赏,只求日子安虞罢了。」

    我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能让她日子安虞?是日日都要出去,与她相伴好呢?还是让我腾出位置?」

    「你真是……越说越过分。」

    邵珩不喜我的咄咄逼人,拂袖就走。

    4

    我们冷战了三日。

    这三日里,邵珩没有再去找罗青芸,可也一步都不肯踏进我的房内。

    可我吃喝赏花泛舟一概不误。

    每每游玩回来,便看见邵珩静静地站在廊下,不冷不热的目光跟随着。

    我把头一撇。

    翌日清早,邵珩就坐到我床边,慎重地说他没有要纳罗青芸的心思。

    我不为所动:「你是想一直藏在外面?」

    「不,」邵珩认真道,「我要为她觅夫婿。」

    他的脸上隐约有了笑意:「挑上个品貌可堪的,让她余生无忧。」

    这一刻的邵珩,满心满眼都是对罗青芸的珍视。

    我知道邵珩是在报恩。

    可心口依旧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告诉邵珩,自己想见见罗青芸。

    邵珩有些惊讶,却还是允了,只是动身时,三番四次地嘱咐不要吓着她。

    我盯着邵珩,明明有许多话想说,最后只说出一句:「是,我会吃人。」

    邵珩叹了口气:「别使小性子。」

    好,就当我是在使小性子吧。

    可邵珩应该也没见到,被吓到的人是我吧。

    罗青芸在听到外头的动静时,立刻从小院里跑了出来,情不自禁地搂住了邵珩,笑得明朗活泼:「你来啦。」

    我总算知道,邵珩身上的香粉气是哪里来的了。

    邵珩没有抱回去,只是轻轻地放下罗青芸的手,说道;「我夫人想见见你。」

    罗青芸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怯生生地躲到了邵珩的身后。

    我看到邵珩的脸上露出了后悔。

    后悔把我带过来。

    于是我再也没有问起过罗青芸的近况。

    而邵珩也没有要多提的意思。

    我有时候,会张口问他,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邵珩却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让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他的耐心,大抵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5

    没多久,邵夫人也知道了罗青芸的存在。

    她悄悄告诉我,自己已经找了船家,要把罗青芸稳当地送回锦州去。

    可邵珩也知晓这件事了。

    他认为是我撺掇邵夫人的,朝我发了好大一通火。

    成婚数月,我从来没见过邵珩那样凌厉可怕的一面。

    他明明是极镇定冷静的人,却在找她时方寸大乱,险些把京城都翻了过来。

    连邵夫人也不得不祈祷那船还没开走。

    如果最后不是邵珩在船帆即将开走时,截住了罗青芸,我想他真的会疯。

    此事过后,他对我愈发冷淡。

    邵夫人来安慰我,说邵珩只是被一时迷了心窍。

    「这一时,是多久呢?」我苦笑道,「快入夏了,他年初时答应给我做的荷花池还没做呢。」

    不过,荷花池很快就有了。

    是邵夫人命人给我挖了一个。

    我看着她,笑道:「以后您想见我的时候,我一定来。」

    邵夫人满脸疑惑,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在邵府吗?」

    或许很快就不在这里了。

    6

    一语成谶。

    罗青芸那天又出事了。

    有个登徒子翻进院子里,企图行不轨之事。

    我匆匆赶到时,罗青芸正蜷在邵珩怀里哭泣,而邵珩也紧紧抱着她,手背青筋毕露。

    夜色已经很深了,邵珩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来。

    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和我说:「我要将青芸接进府里。」

    「好。」

    邵珩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样干脆,怔住了。

    我再次平静地开口:「我们和离吧。」

    邵珩神色一僵,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邵珩,我不乐意和你过了。」

    邵珩着急地解释:「我对青芸并非男女之情,我同她也没有过越界之举。」

    「你如今还觉得是我敏感多疑吗?」

    邵珩沉闷道:「总之,我不和离。」

    「你拦不住我。」

    邵珩震惊地盯着我,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样果断决绝。

    7

    我离开邵府的时候,我娘家将军府派遣了一辆镶金嵌宝的马车来接我,驱车的还是我爹的汗血战马。

    这架势大到令京城哗然。

    可我爹娘偏也不知低调,竟还在家门前敲锣打鼓迎我进去。

    好像我不是和离归家的女儿,更像是来出巡的公主。

    热闹一天下来,入夜后才和爹娘坐下来好好说话。

    这是我头一回和他们提起罗青芸和邵珩的事,之前知会他们要和离的时候,只粗略说了性情不合。

    「离了好,」阿爹一拍桌子,「省得日日在院里扯头花,成天沾酸惹醋的有什么劲?还不如在家里当姑娘好。」

    阿娘也附和,让我安心待着。

    我刚回家没两天,就不断有人上门提亲。

    不知是真的瞧中我,还是瞧中将军府的名号。

    但无一例外,都被我阿娘送走了。

    她说刚出了一个火坑,不必急着跳下一个。

    这期间,邵珩来过几回。

    回回说要见我,起初几次没见着,最后一回我去见他了。

    邵珩红着眼睛问我:「再无转圜的余地?」

    我说:「我不走回头路。」

    邵珩的语气已变得虚浮:「好。」

    似是赌气般,邵珩第二日就纳了罗青芸进门。

    不是立为正妻,而是纳为姨娘,用一顶花轿正经地迎进了门。

    他们洞房花烛夜那晚,我独自坐在桥头看月亮。

    后来起了泛舟的心思,就灵巧地跳到一艘船上。

    穿着一身墨衣的船夫懒散地睡在船上,脸庞被一顶蓑帽盖着,遮住了月光。

    我拿开帽子,看着那张年轻俊美的脸怔了一怔。

    片刻后,才扬唇笑起来:「呀,状元郎。」

    我认得他,是新科状元崔令宜。

    崔令宜说:「船夫不在,托我看上一会。」

    我问:「你还认识船夫呢。」

    「不认识,恰巧路过,听闻他想去前边买碗豆腐脑吃,又走不开,我便替他看了。」

    我听闻崔令宜出身寒微,自上任之后,也从不端什么架子的,果然不假。

    我正要问船夫几时回来,就听见阿爹在岸上吆喝:「遥遥,快上来,今儿有人送了一坛好酒,你娘热好了,赶紧回去尝尝。」

    泛舟的兴致就这样没了,被热酒轻易勾走了心思。

    我跳上岸的时候,隐约听见崔令宜说了一句:「你是见过大漠孤烟的人,将军府里的热酒想必比伯爵府后院的温茶来得更畅快。」

    咦,竟还知道我从前的事。

    不过从前是从前,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

    不必多缅怀。

    8

    于是在邵珩娶了罗青芸之后,我与邵府彻底断了来往。

    连邵夫人我也不方便再见了,否则有挑拨之嫌。

    可没想到正是我在邵府里唯一还挂念的邵夫人,也一朝病逝。

    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我心里是有些怨怼的。

    可邵珩已经将罗青芸的娘家都赶回锦州了。

    余下的事便不是我能插手的。

    丧礼那日看罗青芸的模样,邵珩应是怪罪过她的。

    可也抵不过沉重的恩情,所以邵珩还是抱住了她。

    一枚玉佩。确实保了罗青芸此生的安虞。

    邵珩,实属说话算话。

    只是我仍替邵夫人不平。

    她头七那日,我在街上投壶射箭,输了就与人斗酒。

    在凌厉的箭锋和甘辣的米酒里,似乎才有些宣泄的出口。

    后来已有醉意,便要止饮。

    可旁边的青年还在连同周围的人一块起哄。

    我有些无奈,正要继续喝时,忽然听到一声疏离漠然的「让开」。

    然后,便有一只手迅速地夺下了我的酒壶,「不许喝了。」

    我看清是邵珩的那一刻,醉意全无:「这里和你没关系。」

    邵珩凝视着我,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他对我道:「多饮伤身。」

    我平静地说:「你不该管我。」

    周遭的人起哄得更厉害了,只不过这回是冲着邵珩:「对啊,大家都在玩,关你什么事?」

    邵珩干脆提起酒壶,一饮而尽。

    大家也就服气了。

    我这时也觉得玩腻了,就从人群里钻出来。

    邵珩紧跟着。

    走到人少的地方时,我回头恼道:「你我已经和离,如今你又是什么身份来替我挡酒。」

    邵珩有些气急:「什么身份也不是,可我站后头盯着一晚上了,你已经喝了不少。」

    「邵珩,」我沉下脸,「你跟着我,究竟要做什么?」

    「偶然……偶然撞见。」

    我转身就走:「谁信你。」

    「意遥,」邵珩叫住我,问道,「这大半年你过得好不好?那日在灵堂里没问上这个。」

    「有了新人还惦念旧人,可不是什么正经事。」

    邵珩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是后悔了吗?」我笑了笑,「可我不后悔。」

    我回将军府的时候,邵珩没有跟上来。

    可天亮时,丫鬟说邵珩在将军府外坐了大半个晚上,直至天色发灰才离开。

    随他去,我说。

    9

    邵珩始终又做得出格了。

    罗青芸竟要约我见一见。

    我去了。

    在路上时,马车忽然停了,似是要避开什么。

    我掀开帘子一看,前方迎面来了一匹马。

    纵马的人是崔令宜。

    我这马车停下后,只见他也拽紧缰绳,然后利落地从马上下来,走到一边去,腾出了道。

    可我也下了马车,惊奇地看向崔令宜的马:「这就是御赐的那匹?」

    「正是,」崔令宜问道,「你要去哪?」

    我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匹宝马,随口说:「去见伯爵府的一位姨娘。」

    「罗青芸?」

    我侧过脸去,惊讶道:「你知道她?」

    崔令宜平静的脸色下隐有波澜泛现:「不如,你也带我见见吧。」

    我不明白崔令宜的用意,可我想若发生什么,有个见证人也是好的。

    崔令宜又见我实在挪不开眼,就说:「你可以试着骑上去。」

    「好!」我答应得很干脆。

    跨上马,崔令宜伸出手欲要扶我一把。

    我也不害羞,正要接过来时,心口突然一紧。

    崔令宜的手背,有着一道痕迹斑驳的伤疤。

    是烧伤落下的。

    我曾在很特殊的时候也见过这样一块烧痕,因而记得很深。

    10

    我年少时,曾有一次北上奔赴我阿爹。

    行在途中,刮风又下雪,突然而至的雪崩将我和随从打散。

    就是那会,我在漫天的大雪里看见了一位同样窘迫的公子。

    只是他的处境比我狼狈得多。

    倒地不起,满面鲜血,面目不清。

    我探着他还有气。

    便又拖又背地,想要把他一起带下山。

    那时我身子又冷又僵,可还是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

    终于到了山下,我发现公子已经快不行了。

    于是敲了一户人家的门,乞求施舍两碗热粥。

    开窗的大娘起初是不肯的。

    可我摸了摸身上,发现了一枚玉佩。

    这玉佩我觉得不太眼熟,似乎不是我的。

    可确实是在我身上的小兜里。

    以为是离家时随便塞的,于是就给了大娘。

    大娘收走玉佩之后,没一会儿就有个少年出来了。

    那少年捧着两碗热腾腾的粥出来。

    可他也冻得嘴唇发抖,脸色苍白。

    我一看,他身上的衣物单薄得很,忍不住问道:「快回去吧,添点衣裳。」

    他摇了摇头,说还要将碗拿回去。

    我连忙端过一碗,喂我怀中的公子喝下。

    少年这时问:「你是哪里人?怎么流落到这里。」

    「我叫何意遥,京城来的,我爹现在在北边打仗,我过去找他。」

    到我喝另一碗粥时,忍不住剩下了半碗,然后推给少年:「你……也喝上几口吧。」

    少年的眼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渴望,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可他还是摇了摇头,说:「你瞧着是要赶路的,不用顾着我。」

    「快喝吧。」他笑了笑,面带感激。

    等我喝完,他接过两只碗时,我清晰地看见他的手上有一道可怖的烧痕。

    正在寒冬中溃烂发炎,触目惊心。

    少年迅速站起来,轻声道:「我回去了,祝你余路顺遂。」

    他走得很快,留我还在想那个看着就剧疼的伤口。

    一番折腾,终于等到公子那边的人赶过来找到了他。

    我把人交到他们手上之后,转身就去找将军府的随从去了。

    就此一别,一晃就是五年。

    11

    我看着眼前的崔令宜,语气微微颤抖:「五年前我与随从走散的地方,原来就是锦州?」

    崔令宜大抵是一早就认出了,他平静道:「我正是从锦州来的。」

    我紧盯着他的时候,记忆中的面目渐渐与此刻重叠。

    想起苦寒中的热粥,我眼睛一热,轻声问道:「你手上的冻疮都好了吗?」

    「如今冬天已经不疼了,」崔令宜顿了顿,语气微有些玩味,「咱们还是快走吧。」

    「我也不是特别着急。」

    「不是这意思,你看看吧,」崔令宜眼神一动,引着我看向旁边茶肆的二楼。

    二楼窗户边,有张熟悉的面孔。

    邵珩坐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神情淡漠。

    「走吧。」我对崔令宜说。

    罗青芸约我在厢房相见。

    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像受到惊吓一样,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却不是因为我。

    而是因为崔令宜。

    看见崔令宜时,罗青芸双眼都灌满了泪珠,她颤着声喊出:「崔哥儿,你藏哪里去了?」

    「两年了,」罗青芸继续说,「自你说要上京赶考之后,两年来杳无音信。」

    我记得,邵珩和我说过罗青芸远上京城,是为了找人。

    找的竟是崔令宜。

    可崔令宜似乎无半分与故人相认的喜悦,他面无表情地问:「我为何要将下落告知罗家呢?」

    罗青芸听出崔令宜的冷淡,她顿时松开崔令宜,不可置信道:「你父母早逝,你十岁后一直是罗家在照顾你。」

    「照顾?」崔令宜语气淡淡,「指的是你娘将从热灶里抽出柴火按到我手背上那样照顾,还是因我在送出去的热粥里多勺了些米就要罚我把厚衣物都剥掉那样照顾,又或是像你弟弟那样,把我骗到有狼的山上这样来照顾?」

    「别说了,」罗青芸哭着捂住耳朵,「这些我通通不知道。」

    崔令宜道:「我只是在回答,你问我为何会下落不明而已。说白了,我是故意的。」

    罗青芸恼怒地推开他,喊道:「若不是你做错了事,他们怎会无端端罚你?」

    崔令宜似是懒得继续纠缠,他转过身,眼见着是要离开这里,只留下一句:「若不是你昧着良心同伯爵公子承认那枚玉佩是你的,我也不会无端端来见你。」

    罗青芸脸色瞬间发白。

    我骤地瞪大眼睛。

    玉佩?

    对,邵珩说罗青芸身上有他的玉佩,所以他认定罗青芸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刚刚崔令宜说那块玉佩本不是罗青芸的。

    是她昧心承认的。

    我突然想起,我当年在锦州求助的正是罗青芸一家,所以端粥出来给我的人是崔令宜。

    而我换来两碗粥的筹码,正是一块在身上搜寻来的玉佩。

    玉佩是谁塞我身上的呢?

    是我救下的人

    那难道……便是邵珩?

    12

    崔令宜说完那句话,就、推开了厢房的门。

    门开时,站得僵直的邵珩赫然出现。

    我看着邵珩,又想起那场暴风雪。

    心里百般复杂。

    而邵珩安静地盯着罗青芸看,眼神阴郁得吓人。

    他朝罗青芸走过去的时候,她止不住往后退,直至被逼至没有退路。

    罗青芸面露惊恐,竭力解释:「不是像你听到的那样的,起初你问我这玉佩是不是我的,可这确实是我娘交到我手上的——啊!」

    罗青芸被邵珩突如其来的抬手吓了一跳。

    可邵珩却不是要打她。

    而是扯下了她腰间悬挂着的玉佩。

    决绝地将玉佩砸了个稀碎。

    邵珩转过来的时候,神色空洞得仿佛离了魂。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厢房。

    13

    罗青芸乱了方寸。

    她低声下气地恳求崔令宜:「哥哥救我,他会杀了我的。」

    崔令宜垂眸盯着她,语气轻淡:「怎么会?你可是伯爵公子的枕边人。」

    罗青芸伸手揪着他不放,泣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怨气,可从前你受罚时我也拦过阿娘,你如今不能不管我。」

    我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也上前去,对崔令宜说:「罗家虽然严苛了些,可到底抚养过你几年,还是要留些情面的。」

    罗青芸震惊地看向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会替她求情。

    崔令宜看了我一眼,沉吟道:「你说的是,罗家到底也没把我弄死,总归是有情分的。」

    他瞄向罗青芸,说:「我会去和伯爵公子谈一谈你的事,然后立即把大娘和你弟弟接来京城。」

    罗青芸那涟涟泪水终于止住了。

    14

    可崔令宜并没有和邵珩说上话。

    邵珩如今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只是邵珩还是把罗青芸带回伯爵府里。

    只是我偶然听得下人说,邵珩是把罗青芸关在一间难见天日的狭小屋子里。

    三餐按时送过去,却不会有人和罗青芸说上一句话。

    活脱脱一个小牢狱。

    在死寂和黑暗中,罗青芸从起初的哭哭啼啼变成日日咒骂邵珩和崔令宜。

    骂邵珩,是骂他薄情,丝毫不顾自己为他落过胎的艰苦。

    责崔令宜,是责他寡恩,明明说要求情最后又言而无信。

    可崔令宜算不得言而无信。

    他果真把罗家人接过来了,让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只是那罗家人虽锦衣玉食的,却始终惶惶不安。

    因为崔令宜和他们说了罗青芸如今在伯爵府的凄凉。

    没有提到玉佩,也没有说是冒领恩情的缘故,而是同他们说——

    邵珩是被别的女人勾走了心,所以才想逼死罗青芸。

    罗大娘瞬间就恼了,张口就问是哪个浪蹄子。

    见崔令宜脸色微变,又立刻赔笑说是自己一生气就口不择言。

    那女子是谁,崔令宜说自己不大清楚。

    15

    可罗大娘还是发现了。

    就在我深夜从邵府里出来的时候。

    她眼尖,立刻锁定了我就是那个狐狸精。

    我没有坐轿马,回途中突然就被麻袋套住。

    挨了罗家弟弟好几下拳脚之后,四周突然变得吵吵嚷嚷的。

    官府的人把我身上的束缚扒开,紧张地说:「何娘子你放心,他们有违律法,够喝上一壶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道天亮的时候,罗家母子能不能反应过来,为何这么晚了官府的人还在附近。

    说起来,还是我爹教我的。

    我曾经想直接用刀剑了结了这件事。

    毕竟将军府最不缺的就是兵刃。

    可我阿爹不让我那样干。

    他说,将军府的兵刃可用来上阵杀敌,也可诛斩朝堂小人,却不可用来对付平民百姓,若他们德行有亏,直接交给官府就是了。

    「遥遥,你且告诉我,」他爹不忘问上一句,「你为何要处置那锦州来的那对母子?」

    「为邵夫人。」

    而我深夜入邵府,就是去祭拜邵夫人的。

    今天这遭,是我伙同崔令宜算计好的。

    直至今日,我都觉得邵珩当初对罗家人太过心慈手软。

    我同她说,不要怪我狠厉,我是咽不下去那口气的。

    罗家母子被官差抓住的时候,邵珩也赶来了。

    他紧张地问我有没有事的时候,我抬起头,面露余悸。

    罗大娘就是在这时,彻底看清了我的面目。

    她瞪大眼睛,下意识问道:「怎会是你?」

    我淡声说道:「两碗热粥的恩情,今日一并消了。」

    邵珩掐在我肩上的手,忽然变得僵硬,又缓缓地垂落。

    16

    邵珩已经在将军府外跪了两日两夜。

    夏季多雨,地上湿漉漉的,夹着雨丝的冷风又飘得厉害。

    我爹想赶他回家去,可请不动,也踹不走。

    我娘去给他送伞,他接过便放在一旁。

    天色几轮转换,邵珩始终跪得笔直。

    是在向我道歉吗?

    可当年救人,是因我不忍。

    今遭和离,是因我眼里容不下罗青芸。

    他还不还恩,给谁还恩,我已经不在意了。

    「你何苦纠缠。」雨停时,我走出去见到了邵珩。

    邵珩狼狈地抬起头,脸上的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

    「我来向你赔罪。」

    「我曾经是很怨你,你因为一枚玉佩,数次罔顾自己妻子的心意,」我无来由地笑了笑,「我那时真以为你爱的不过是那枚玉佩罢了。」

    邵珩微怔,眼神渐渐变得死寂。

    我慢慢说:「可是邵珩,那场风雪实在太大了,也难怪你牢牢记了数年。」

    邵珩绝望地看着我说:「我如今若说从始至终我都只喜欢过一人,你还信不信?」

    「我信,可我转身进了家门就会忘掉,」我顿了顿,「邵珩,那场雪早就停了。」

    再念下去真成执念了。

    邵珩的背脊微微弓了下来。

    他说:「你回去吧,我会走的。」

    我回眸时,他还在跪着。

    后来邵珩真走了。

    被他父兄赶过来,一棍子敲晕带走的。

    对了,邵珩戍边的父兄回来了。

    那就该轮到我阿爹动身了。

    而圣上已经下令,边境异族近年屡屡进犯,迟早是要有大战,若战,就彻底收降。

    我爹说了,不达目的就不班师。

    此番不是一年半载能回来的。

    所以我娘说要跟着去。

    独留我在偌大的将军府,我也是待不住的。

    我决意跟随。

    爹娘没有阻拦。

    我娘甚至拍了拍我爹说:「你这老登将来死了之后还有妻女给收尸,可不美死你。」

    我爹听了哈哈大笑。

    我却微微湿了眼眶。

    17

    「邵珩把罗青芸放了,由她自生自灭。」

    崔令宜坐在将军府的墙头上说。

    「我听说了,而且邵大人接连来了将军府三天,说已经惩戒邵珩,又已肃清门庭,如今清静多了。」

    崔令宜问:「既清静了,你要回去吗?」

    我摇摇头。

    崔令宜继续说:「其实罗青芸根本没有过身孕。」

    「什么?」

    崔令宜:「罗家求子心切,罗大娘听闻紫河车有奇效,就悄悄让罗青芸服下,被邵珩发现了,他一生气,就冷落着罗青芸,后来为了邀宠,便假装有孕,可装是装不久的,于是就演了一场落胎的戏码,想着好歹能博些怜悯。」

    我暗暗吃惊:「你怎么知道这些?」

    崔令宜微微笑道:「罗家弟弟好赌,常出没赌庄,不巧的是,只要我在赌庄里,回回都让他输钱,他一输就喝酒,喝了酒嘴上也没个把门。」

    我被崔令宜逗笑了:「你个读书人还这样狡诈。」

    崔令宜敛起笑容,认真地说:「凭我年少时咽不下的一口气。」

    我怔了怔。

    忽然觉得崔令宜与我有些相像。

    「我今日来和你说这些,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重回邵府的意思。」

    他一顿,「瞧着是没有,那我可否向将军府提亲?」

    18

    「崔令宜,我要走了,跟着我爹一起去北边。」

    崔令宜坐得高,隐约要与萧暗的天色融为一体,显得寂寥无比,「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未定。」

    「一定要走吗?」

    我佯装不满:「我们在船上碰见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时境不同了,那时我正窃喜着你离开伯爵府。」

    「既不同了,」我问,「那你还祝不祝我余路顺遂?」

    像在那个风雪天里。

    那时他正在挨饿受冻,受尽磋磨,却还是笑着祝我平安顺利。

    今朝他已登高位享荣华。

    可我依旧步履不停。

    「会。」崔令宜难过地看着我。

    离京那日,我爹在城门前与挚友道别。

    而我坐在马上,一眼瞥见了人群中的邵珩。

    遥遥相视时,有恍如隔世之感。

    我早就不再怪他了。

    之后会在大漠里慢慢忘记他。

    连同那一去不复返的夫妻情动。

    集结声响起时,我策转了马头。

    转身时,我便以为所有事情都结束了。

    番外·邵珩

    那场风雪里,我已记不清她跌了多少跤。

    她的肩薄薄的一片,却抗住了我的性命。

    于是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可风雪实在太大了。

    遍布身上的伤口被寒风刀子一寸寸地割开,撕裂。

    血已经凝住,再也流不出来。

    连知觉也麻木得渐渐感觉不到疼痛。

    我应是要死了。

    恍惚间,我听见她的声音。

    一遍遍地唤醒我,告诉我雪快停了。

    近在耳边,却又空灵,缥缈。

    这声音一响,我就会竭尽全力睁开眼睛。

    可我隐约预料到,我很快就会唤不醒了。

    我在身上摸到一枚青玉玉佩。

    然后塞到了她小袄的兜里。

    我这一路走走丢丢,这是唯一值钱的物什了。

    心里吊着的那口气没了,就那样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见到的是我的家仆,她已经消失得无影踪。

    我苦苦寻找,却发现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后来,我自以为找到了她。

    错认的代价是永失所爱。

    还引狼入室,间接害死了我娘。

    我当初怎会想到,我心心念念的恩人就是我的妻子。

    上天曾对我有过两次垂怜。

    一次是让我在风雪天里遇见她。

    另一次是让我与她相爱。

    是我将这份眷顾亲手变成了无数次午夜梦回时的心悸。

    醒来时,身旁空荡荡。

    我彻彻底底失去何意遥了。

    从今往后,同何意遥生同衾,死同椁的人,只会是崔令宜。

    她在那边待的第二个年头,崔令宜终于向圣上请得调任的机会。

    于是立刻持节北上。

    人人都说崔令宜傻,放着京城的荣华富贵不要,跑去北边吃苦。

    可崔令宜哪里怕吃苦呢。

    他本就是从泥泞里爬出来的人。

    崔令宜如今已经得偿所愿,与何意遥结为夫妻了。

    崔令宜到北边的第三年,二人还新育子女。

    龙凤胎,一儿一女,都跟着意遥姓何。

    听说是崔令宜自己的意思。

    这消息传来的时候,伯爵府池子里的荷花全开了。

    荷花池是我娘为何意遥打造的。

    只因我当年失信。

    害得她处处忧心。

    后来,我浸入了荷花池里。

    娘,我得下去,向你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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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人:bwfmek7785911 发布时间:2024-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