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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出宫墙污燕泥”的出处是哪里
“流出宫墙污燕泥”出自明代朱权的《宫词》。
“流出宫墙污燕泥”全诗
《宫词》
明代朱权
钧天迭奏昆明池,桃花春暖鱼龙嬉。
残妆洗作胭脂水,流出宫墙污燕泥。
《宫词》朱权翻译、赏析和诗意
《宫词》是明代朱权创作的一首诗词。下面是对该诗词的中文译文、诗意和赏析:
中文译文:
钧天迭奏昆明池,
桃花春暖鱼龙嬉。
残妆洗作胭脂水,
流出宫墙污燕泥。
诗意:
这首诗描绘了宫廷中昆明池的景色和其中发生的一些情景。昆明池是明代皇宫中的一处景点,被描述得如钧天迭奏(天空似乎奏起悦耳的音乐),桃花盛开,春天温暖,鱼龙在水中嬉戏。然而,诗中也暗示了一些不那么美好的事物。残妆被洗净后成为胭脂水,从宫墙流出,污染了燕子的泥巢。
赏析:
这首诗通过对昆明池景色的描绘,展示了宫廷中的一幅美丽画面。钧天迭奏形容了天空的美景,给人以宏大壮丽之感。桃花春暖,鱼龙嬉戏则展示了昆明池中的生机勃勃和欢乐景象,给人以愉悦的感受。然而,诗中的转折点在于“残妆洗作胭脂水”,这里以一种暗示性的方式表现了宫廷中的虚华和浪费。残妆洗净后变成胭脂水,流出宫墙,污染了燕子的泥巢,暗示了权贵虚荣的行为对自然环境的破坏。这种对比营造了一种浓厚的宫廷氛围,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对宫廷生活的批判和对自然纯洁的向往。
二、陆游《钗头凤·红酥手》及赏析
【#诗词鉴赏#导语】陆游一生笔耕不辍,诗词文俱有很高成就,其诗语言平易晓畅、章法整饬谨严,兼具李白的雄奇奔放与杜甫的沉郁悲凉,尤以饱含爱国热情对后世影响深远。陆游亦有史才,他的《南唐书》,“简核有法”,史评色彩鲜明,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下面是为大家带来的陆游《钗头凤·红酥手》及赏析,欢迎大家阅读。
钗头凤·红酥手
宋代:陆游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译文
你红润酥腻的手里,捧着盛上黄縢酒的杯子。满城荡漾着春天的景色,你却早已像宫墙中的绿柳那般遥不可及。春风多么可恶,欢情被吹得那样稀薄。满杯酒像是一杯忧愁的情绪,离别几年来的生活十分萧索。遥想当初,只能感叹:错,错,错!
美丽的春景依然如旧,只是人却白白相思地消瘦。泪水洗尽脸上的胭脂红,又把薄绸的手帕全都湿透。满春的桃花凋落在寂静空旷的池塘楼阁上。永远相爱的誓言还在,可是锦文书信再也难以交付。遥想当初,只能感叹:莫,莫,莫!
注释
黄縢(téng):酒名。或作“黄藤”。
宫墙:南宋以绍兴为陪都,因此有宫墙。
离索:离群索居的简括。
浥(yì):湿润。鲛绡(jiāoxiāo):神话传说鲛人所织的绡,极薄,后用以泛指薄纱,这里指手帕。绡,生丝,生丝织物。
池阁:池上的楼阁。
山盟:旧时常用山盟海誓,指对山立盟,指海起誓。
锦书:写在锦上的书信。
创作背景
陆游的原配夫人是同郡唐姓士族的一个大家闺秀唐氏。结不料,作为婚姻包办人之一的陆母却对儿媳产生了厌恶感,二人终于*分离。几年以后的一个春日,陆游在家乡沈园,与偕夫同游的唐氏邂逅相遇。心中感触很深,遂乘醉吟赋这首词,信笔题于园壁之上。
文学赏析
这首词写的是陆游自己的爱情悲剧。
词的上片通过追忆往昔美满的爱情生活,感叹*离异的痛苦,分两层意思。
开头三句为上片的第一层,回忆往昔与唐氏偕游沈园时的美好情景:“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虽说是回忆,但因为是填词,而不是写散文或回忆录之类,不可能把整个场面全部写下来,所以只选取一个场面来写,而这个场面,又只选取了一两个最富有代表性和特征性的情事细节来写。“红酥手”,不仅写出了唐氏为词人殷勤把盏时的美丽姿态,同时还有概括唐氏全人之美(包括她的内心美)的作用。然而,更重要的是,它具体而形象地表现出这对恩爱*之间的柔情密意以及他们婚后生活的美满与幸福。第三句又为这幅春园*把酒图勾勒出一个广阔而深远的背景,点明了他们是在共赏春色。而唐氏手臂的红润,酒的黄封以及柳色的碧绿,又使这幅图画有了明丽而又和谐的色彩感。
“东风恶”数句为第二层,写词人*与唐氏离异后的痛苦心情。上一层写春景春情,无限美好,到这里突然一转,激愤的感情潮水一下子冲破词人心灵的闸门,无可遏止地宣泄下来。“东风恶”三字,一语双关,含蕴很丰富,是全词的关键所在,也是造成词人爱情悲剧的症结所在。本来,东风可以使大地复苏,给万物带来勃勃的生机,但是,当它狂吹乱扫的时候,也会破坏春容春态,下片所云“桃花落,闲池阁”,就正是它狂吹乱扫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因此说它“恶”。然而,它主要是一种象喻,象喻造成词人爱情悲剧的“恶”势力。至于陆母是否也包含在内,答案应该是不能否认的,只是由于不便明言,而又不能不言,才不得不以这种含蓄的表达方式出之。下面一连三句,又进一步把词人怨恨“东风”的心理抒写了出来,并补足一个“恶”字:“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美满姻缘*拆散,恩爱**分离,使他们两人在感情上遭受巨大的折磨和痛苦,几年来的离别生活带给他们的只是满怀愁怨。这正如烂漫的春花被无情的东风所摧残而凋谢飘零。接下来,“错,错,错”,一连三个“错”字,连迸而出,是错误,是错落,更是错责,感情极为沉痛。但这到底是谁错了呢?是对自己当初“不敢逆尊者意”而终“与妇诀”的否定吗?是对“尊者”的压迫行为的否定吗?是对不合理的婚姻制度的否定吗?词人没有明说,也不便于明说,这枚“千斤重的橄榄”(《红楼梦》语)留给了读者来噙,来品味。这一层虽直抒胸臆,激愤的感情如江河奔泻,一气贯注;但又不是一泻无余,其中“东风恶”和“错,错,错”几句就很有味外之味。
词的下片,由感慨往事回到现实,进一步抒写妻*离异的巨大哀痛,也分为两层。
换头三句为第一层,写沈园重逢时唐氏的表现。“春如旧”承上片“满城春色”句而来,这又是此时相逢的背景。依然是从前那样的春日,但是,人却今非昔比了。以前的唐氏,肌肤是那样红润,焕发着青春的活力;而此时的她,经过“东风”的无情摧残,憔悴了,消瘦了。“人空瘦”句,虽说写的只是唐氏容颜方面的变化,但分明表现出“几年离索”给她带来的巨大痛苦。像词人一样,她也为“一怀愁绪”折磨着;像词人一样,她也是旧情不断,相思不舍。不然,就不会如此消瘦。写容颜形貌的变化来表现内心世界的变化,原是文学作品中的一种很常用的手法,而在“人”“瘦”之间加一个“空”字却另有深意。“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古诗·陌上桑》)从婚姻关系说,两人早已各不相干了,事已至此,那这个“瘦”就是白白为相思而折磨自己。著此一字,就把词人那种怜惜之情、抚慰之意、痛伤之感等等,全都表现了出来。“泪痕”句通过刻画唐氏的表情动作,进一步表现出此次相逢时她的心情状态。旧园重逢,念及往事,她不能不哭,不能不泪流满面。但词人没直接写泪流满面,而是用了白描的手法,写她“泪痕红浥鲛绡透”,显得更委婉,更沉着,也更形象,更感人。而一个“透”字,不仅见其流泪之多,亦见其伤心之甚。上片第二层写词人自己,用了直抒胸臆的手法;这里写唐氏时却改变了手法,只写了她容颜体态的变化和她痛苦的心情由于这一层所写的都是词人眼中看出的,所以又具有了“一时双情俱至”的艺术效果。可见词人,不仅深于情,而且深于言。
词的最后几句,是下片的第二层,写词人与唐氏相遇以后的痛苦心情。“桃花落”两句与上片的“东风恶”句前后照应,又突出写景虽是写景,但同时也隐含出人事。桃花凋谢,园林冷落,这只是物事的变化,而人事的变化却更甚于物事的变化。像桃花一样美丽姣好的唐氏,也被无情的“东风”摧残折磨得憔悴消瘦了;词人自己的心境,也像“闲池阁”一样凄寂冷落了。一笔而兼有二意很巧妙,也很自然。下面又转入直接赋情:“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这两句虽只寥寥八字,却很能表现出词人自己内心的痛苦之情。虽说自己情如山石,痴心不改,但是,这样一片赤诚的心意,却难以表达。明明在爱,却又不能去爱;明明不能去爱,却又割不断这爱缕情丝。刹那间,有爱,有恨,有痛,有怨,再加上看到唐氏的憔悴容颜和悲戚情状所产生的怜惜之情、抚慰之意,真是百感交集,万箭簇心,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再一次冲胸破喉而出:“莫,莫,莫!”意谓:事已至此,再也无可补救、无法挽回了,这万千感慨还想它做什么,说它做什么?于是快刀斩乱麻:罢了,罢了,罢了!明明言犹未尽,意犹未了,情犹未终,却偏偏这么不了了之,而在极其沉痛的喟叹声中全词也就由此结束了。
这首词始终围绕着沈园这一特定的空间来安排自己的笔墨,上片由追昔到抚今,而以“东风恶”转捩;过片回到现实,以“春如旧”与上片“满城春色”句相呼应,以“桃花落,闲池阁”与上片“东风恶”句相照应,把同一空间不同时间的情事和场景历历如绘地叠映出来。全词多用对比的手法,如上片,越是把往昔*共同生活时的美好情景写得逼切如现,就越使得他们*离异后的凄楚心境深切可感,也就越显出“东风”的无情和可憎,从而形成感情的强烈对比。
再如上片写“红酥手”,下片写“人空瘦”,在形象、鲜明的对比中,充分地表现出“几年离索”给唐氏带来的巨大精神折磨和痛苦。全词节奏急促,声情凄紧,再加上“错,错,错”和“莫,莫,莫”先后两次感叹,荡气回肠,大有恸不忍言、恸不能言的情致。
公主从来都不知道,在与她成亲前,驸马就已经喜欢上了她(完结)
2024-11-19 09:47·宫墙往事录
公主从来都不知道,在与她成亲前,驸马就已经喜欢上了她。一.卫国有个小公主,出了名的刁蛮任性,不识大体,整日胡作非为,弄得皇宫鸡飞狗跳,可皇宫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治她。因为就算公主闯出了弥天大祸,皇帝都只会一边顺着那撮羊毛似的小胡子,一边叹着气一边去自愿的帮她收拾烂摊子。因为小公主是唯一嫡出的小公主,是已故皇后唯一留下的子嗣,是卫国名正言顺钦定的继承人。二.卫皎兮踏着夜色轻车熟路的爬出了皇宫的围墙,虽说这皇宫侍卫重重,可到底因着不知摸了多少次黑偷偷溜出去玩,积攒下来了不少经验。她一边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一边用手摩挲着这宫墙瓦砾的边边框框,不知走了几步,望了一眼那万千灯火色,闭着眼睛跳到了一旁蓊蓊郁郁的古树上,顺着树根一点点滑了下来。“呼—大功告成”她心满意足的抖了抖手上的树屑,又回看了一眼背后的皇城,头也不回的向十里之外的集市走去。集市上灯火辉煌,不少小贩沿街叫卖。女娇娥面上时带面纱步履匆匆,黄髻小儿手里拿着糖葫芦唱着卫国的歌谣,老妪老翁互相搀扶着做着小生意,好不热闹。卫皎兮看着眼前的景象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可比出一口气都要考虑的皇宫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看着离她不远处有一卖糖葫芦的小摊,年轻的少妇手握一女童的手,将刚刚付过银子的糖葫芦递到了女童的手里,然后紧紧攥着相携而去。许是刚刚那女童的笑容勾起了卫皎兮肚子里的馋虫,看着那一颗颗被涂了糖浆的糖葫芦,就像是以前传说中大闹天庭那孙猴子偷得仙桃,竟是欲发勾引人的胃口。索性,她也不再纠结,直直的奔着那小摊子而去,心满意足的付了银子,右手拿着根糖葫芦,左手抓着一旁的空气,明明那里什么都没有的。她轻轻的舔了一下,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便在舌尖肆意漫开,顺势勾起了一丝回忆,只是下一秒,她就想找个地方将自己掩藏起来。郑南沅此刻就站在卫皎兮的不远处,虽说这集市人来人往,可耐不住他天生生的清贵,即便此刻微微皱着眉站在人群里,也是一眼便让人夺目。他此时负手站的地方离卫皎兮不过百米,眉间凝了一抹冷意,却只是微微抬了抬头,“过来。”卫皎兮现在是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刻意的将冰糖葫芦藏在了身后,颤颤巍巍的一小步一小步向着郑南沅的方向移动,下一秒,便整个人被他带到了怀里。郑南沅左手紧抓她不安分想躲藏的手,右手将那颗糖葫芦从她背后夺了过来,展示在她面前。“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她看了一眼面前冒着危险气息的郑南沅,知无论如何怎么说明日也逃不过一顿罚抄,只能硬着头皮胡乱的解释。“我额…半夜饿了,出来买点宵夜。”卫皎兮讪讪的朝他笑了一下,窃窃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下一秒那糖葫芦便被他塞到了嘴里。“既是如此,将它快速吃完。”卫皎兮在郑南沅目光注视下将整根糖葫芦吞了下去,却觉得好像被噎住了,呼吸极不顺畅。不过一瞬间的天旋地转,卫皎兮被郑南沅带上了马车,她被放在了狐裘上,郑南沅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替她吹了几口气,拉起她的衣襟,便向她口中递去。“喝。”卫皎兮此刻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将郑南沅手上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堵在嗓边的糖葫芦,终于被咽了下去。她满意的吧唧吧唧了嘴,从未觉得茶水也会有这么好喝的时候,却忘了眼前郑南沅这个大活人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所以公主这次跑出来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他的话彻底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好像是真的认真的问她,可卫皎兮知道只要被他看到了无论怎么解释明日都会有惩罚。“我累了,不想解释。”心下一横,索性直接刷起无赖。没有意料中的再次询问,卫皎兮偷偷眯了眯眼睛,想看看郑南沅的反映,眼前却突然多出了一片黑暗,那道清冷的声音徐徐传来“公主既然累了,暂且休息吧。”她心下不忿,想开口争辩什么,脑海里却又闪过刚刚郑南沅的表情,本想吐出的字节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睡就睡,有什么了不起的。许是刚刚一番折腾,困意席卷了卫皎兮的意识,不出一刻便便陷入昏昏的沉睡。若是她醒着,便会看到此时的郑南沅微微皱着眉,面色上有几分无奈,白净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躺在狐裘上的少女许是因为马车中淡淡的熏香面色如荷,乖巧巧的躺在那里,时而睫毛轻颤,与刚才吃糖葫芦有点张牙舞爪的样子形成了天壤之别。“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长大呢。”不知道是谁的呓语,又将他的叹息缓缓隐藏起来。二.“你既然贵为公主,为何偏偏要往那市井之地去跑!你你…”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老皇帝气歪了胡子指着卫皎兮去骂了。可骂归骂,无论她犯了多少次错误,老皇帝每次都会让她安然无恙的去犯下一次错误。“父皇您大可别管我啊,毕竟我八岁之前可一直没在皇宫里待着,这您是知道的…更何况我自幼没有母亲管教…这皇家森然的规矩我怎么可能受的住呢?”卫皎兮这话说的状似无意,却偏偏让老皇帝的心愕然一痛。因为卫皎兮这话说的没错,她的生母先皇后为了避免她遭受后宫波及,便派贴身的侍女将她送到了刚刚出狱不久的外祖父身边,想着让她在宫外安然度过一生,却不想还是被老皇帝找到了。卫皎兮不会忘记当时外祖父还答应一会儿遛完圈就去找隔壁的刘二狗斗蛐蛐,没想到日落西山,没等来心心念念的外祖父,而是有好多陌生人围住了村子,他们穿着当时她还不能说出名字的衣服。阴沉的云压向了村子,往日欢声笑语的村子没了喜声笑语,每个人都躬着身子跪向那个穿着龙靴绣着五爪龙的陌生男子,只有她一个人愣生生的站在那里。“你就是皎兮?”他语气轻柔,而她只能在他逼视的目光下点了点头。“皎兮,我是你父皇。”她突然被抱在了怀里,他下颚侧的胡须刮的她脸有些生疼,面前刚刚还满脸笑意的男人,突然让她身上穿的布衣有几丝湿润。“皎兮,我们回家。”就仅仅因为老皇帝这一句话,她再也没见过她的外祖父以及幼时那些上过树掏过鸟蛋下水插鱼斗蛐蛐的伙伴。有的只有无穷无尽要框住她的规矩以及老皇帝每次的批评与责骂。老皇帝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看着那双似先皇后的眉眼却发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无论是对眼前自己的女儿,还是对已经去世近十几年的先皇后,他都有深深的愧疚。即使当时他有着无法说出口的难言之隐。他叹了口气,只能再次无奈的摸了摸蓄起来的小胡子,怀着满心的愧疚看着卫皎兮。“罢了罢了,这次既然没生出大祸,下次就不要再犯了。”随后拂袖转身离去。卫皎兮看着老皇帝愈行愈远的身影,却觉得他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谈不上什么感情深刻,即便是幼时疼爱自己的外祖父在自己的记忆里也开始渐渐模糊,更不提未曾见过一面的母亲。只是在她未曾被这位名义上的父皇找到前,也曾傻傻的待在村口像隔壁的王二狗那般期望有那么一双手能够牵着自己回家,吃上母亲亲手做的饭菜羹尧,在晚霞间和外祖父母亲执手观景闲谈。可在她被这位父皇找到后,这些念想也只能偷偷的在梦里想想了。卫皎兮收回了心绪,随意的拿起一支狼毫笔在铺开的宣纸上规规矩矩的写了几个字,可这心思却想滴在宣纸上的墨,肆意溅开。有些踏不下心来。“公主不应该和皇上这样说话的。”郑南沅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着了一身玄衣负手而立,泼洒下来的金粒柔和了他的棱角,常日里周身那副让人远离的疏离感竟减了不少。“太傅您说的及是。”像是忘了昨日在街上被抓的窘迫和惧意,卫皎兮面上有些自嘲,看着郑南沅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陌生。“要不是父皇的出现,我是不会直到母后早就去世了。你大抵不会知道…”那样渴望得到母亲关照的滋味。只不过后半句卫皎兮并未说出口,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郑南沅。他这样一出生就在高位的男子,一开始便拥有了一切,不会明白那样渴望得到一样东西的滋味,就像她此时已身为公主,身份尊贵,可心里一直执着可求的东西始终未得到。甚至在得到现在这些东西的同时又失去了一些再难寻的东西。郑南沅直直的盯着她,指节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颤抖,喉咙滚动,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微臣不知道公主说的知道的内容是什么…但微臣知道…”他盯着她的杏眸,在她杏眸捉到了一丝而过的慌张,说出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打在了她的心尖上。“但微臣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今日公主说的话不对,微臣不仅身为太傅的职责要提醒公主,更是身为作为臣子的职责。”郑南沅话尽,卫皎兮却是神色未变,原本还想要辩驳什么,却在郑南沅拿出一本泛黄的书的下一刻霎时变白。她就知道,郑南沅的心比针眼还小,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放过她。“公主,此乃为君之道,微臣现在没有履行好作为太傅的职责,那么今日起微臣会陪同公主一起好好学习为君之道,以免公主…日后登基”“让其他国家在暗地耻笑君王无度!”三.今天已是卫皎兮在书房里度过的第十天。郑南沅果然履行了他的诺言,让她在这十天里看了多遍的为君之道。卫皎兮此刻歪着身体支着脑袋盯着书案上已超过她头顶的一小摞书。不过十天就创造了如此的丰功伟绩,她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己。“唉…当日我怎么就不服软呢…这公主当的…”她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自己粉色的襦裙,腰身侧还挂着一个绣有仙鹤凤舞的荷包,里面装了她特意采摘的花瓣子。宫里的奇珍异花不少,但她最爱的还是这种自幼熟悉的味道。她起身想将荷包递向自己,却侧耳听到宫门步履匆匆,一小宫女先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又传令了老皇帝的旨意。“长公主殿下,皇上说又贵客到访,特意请您换衣前去觐见。”卫皎兮挑了挑眉,心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朝那宫女意有所指的指了指书案上的一小摞书。没有保证的事,她才不干。宫女掩面笑了一下,复行一礼。“郑太傅说了,今日既有贵客到访,便先免了您的课业。”“好的,知道啦。”那话语里的雀跃之色,令小宫女转身时又是一笑。围场里此时集了不少的人,黄红色猎旗被吹的猎猎作响,不少马儿不安分的扭动着肥臀,摇晃着尾巴显示自己的躁动,老皇帝坐在高位上,手执一青色杯盏,与坐于两列大臣推杯换盏。郑南沅此刻敛了眉目,气定神闲,手里把玩着一根绯色梅簪,原本淡和的眉旁染上了一丝柔意。直到内侍细长的嗓腔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处。“小将军到!”来人着一身棕色骑装,眉间似锋利尖刃,鼻若悬峰,眼眉上挑,剑眉星目,身姿清越,左手中执一利剑,右手牵着一匹红棕色的棕马,向皇帝行有一礼,语气不卑不吭。“末将参见皇上!”“好好!”老皇帝难得的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起身欲将他扶起,却被卫皎兮打乱了计划。“长公主殿下到!”再听到长公主三个字时,那少年将军眉目间的凛色寒冬似被万间春雪消融,身上的肃杀之气也被顷刻收尽。他微微侧目,少女原本皎好的脸庞许是因为着衣过多而增添了几分胭脂色,外罩一窄袖深衣,耳戴一对绯色红宝玉坠,随着她过来在半空中随意摇摆,好像这么多年没见真成了娇娥贵女似的。只是那眼中的狡黠,竟和多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化。卫皎兮见前面穿着棕色骑装的少年儿郎,只是余光轻轻的瞥了一眼,便随意的向老皇帝行了一礼。“父皇。”那语气里多是随意,老皇帝像是没有听出一般,满意的摸了摸胡子,慈祥的和那日说教她的判若两人。“皎兮,你瞧瞧你身旁的这个人是谁。”卫皎兮这才将目光正视眼前的人,他也在看着自己,只是这人怎么越看好像越觉得有几分眼熟呢。面前的人轻笑了一下,眉毛微挑,卫皎兮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这老皇帝终究是不靠谱,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人就让她相认。“公主或许忘了。”他一开口,原形毕露。卫皎兮里脑袋出现了那个时常在村口甩着鼻涕总是一脸傻乎乎的刘二狗。“二…二狗?”此时她忘记了身处的场合,刚刚还在推杯换盏,窃窃私语的大臣瞬然间鸦雀无声。您是公主没有错,可也不应该称这么一位仪表堂堂的少年将军为二狗吧!于情于理都不应如此。只不过让那些大臣跌落眼眶的在后面。只见“刘二狗”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刚刚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此刻却有几分害羞的意味,不安的扭动着手,扣着自己的指头,像是历经了千百遍般,将心上藏了好久的事说了出来。“公主,您终于想起来臣了。”四.那已经是很久的事了。恍然间在那个小村里的事仿佛在昨日,刘二狗的身影依旧是爱缩成一团的。没想到如今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了。卫皎兮挑了一下眉,全然不顾众大臣的面面相觑以及某个人逐渐阴沉的目光,自顾自的拍了拍刘二狗的肩。“这一路来,辛苦你了。”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颇像个慰问将领的将军。偏偏刘二狗也是个爱装的,“为了公主,臣不辛苦。”随即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常言道作戏要做作全。那也是卫皎兮当着众人的面特意行使了公主的特权,在老皇帝默认的前提下,将刘二狗这位主人公提前带走了。…“所以你是特意来寻我的吗?”卫皎兮舔了舔嘴角的番薯屑,那玩意是刚刚刘成祈特意寻来的,可惜天公不作美,两人身上都没有带碎银,最后还是卫皎兮颇为大方的将身上那对刚刚还戴着的红宝玉坠给抵押了。若是叫那些食古不化的大臣瞧了去,怕是又要狠狠地参上一本了,价值连城的红宝石玉坠,在她心里,竟还比不过一个番薯值钱。刘成祈无声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那你怎么现在才来寻我,若是早些年我也不会这么无聊了。”她扒拉那块被她快要搅烂的番薯皮,就像心中有无数的心事搅乱在一起。她自见到他时就有一个问题想问出口,可却每每到嘴边时就迟疑了。刘成祈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知道她心中所想,轻悠悠的开口“你祖父在你如果没多久就去了…他很好…很安详。”果真还是去世了吗。卫皎兮嘟了嘟嘴,眼角却有了些湿润,那个自她有意识起就溺爱她的祖父,每每会给她带着雀儿回来哄她开心的,可他去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没为他送行。她可真不孝顺。“公主,你不用这么难过的。”刘成祈轻声安慰,“他不会怪你的…他知道你这样开心的活着,一定会很开心的。”“我没有…”她像是掩饰什么似的擦了擦眼角,上一秒还微红的眼眶此时又回复如初,刚刚的阴郁似乎已经被一扫而空,卫皎兮朝刘成祈甜甜的扯出了一个笑。“你也别叫我公主了,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就像以前一样,还是叫我皎兮吧。”心中似有风拂过,这么多年的坚持与等待就是为了再见她一面,刘成祈看着一如当初的卫皎兮,心里破了这么多年的洞似乎在被一点一点的填补。“好,皎兮。”五.因着刘成祈到来的缘故,卫皎兮近日着实”安分”了不少。应当是…因为有了同谋,所以“安分”了不少。白日里卫皎兮一如既往的接受着郑南沅的种种“教导”,入了夜幕,却是成了每日翘首以盼的时候。“这样就行啦?”卫皎兮扯了扯身上的服饰,是再平常不过的料子,往日里扮作宫女拿着令牌出宫的法子不是没想过,只是郑南沅那只狐狸实在鸡贼的很,每次她偷跑出宫都能被抓回来。只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啊,她可是有“帮手”的人了。刘成祈笑了一下“自然。”此次他在沙场上立了不小的功,老皇帝本想着将他的品级升上一级继续镇守边疆,偏偏此次刘成祈却是拒了皇命,一心想留在京中———为了那份多年未得的执念。“这样光明正大的不会被发现吧?”“不会。”刘成祈好笑的盯着卫皎兮有点别扭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一本正经“公…皎兮放心,今日值守的都是我早就打点好的人了,不会有任何差错的。”“那就行,那就行。”她像只欢快的鱼儿,迫不及待的想要钻进心心念念的人海里,只是半路杀出程咬金…实乃意料之中。“刘将军?”原本快要行驶出宫门的马车明晃晃的停了下来,而卫皎兮刚刚还被捧的高高的心也因着这一声刘将军而狠狠地摔了下来。冤家路窄这话果然没错,只要是冤家,这路怎么走都是窄的。刘成祈示意不要出声,转身挑开了帘子,郑南沅那眉眼便被露了出来。一身青衣的扮相,骑在马上,眉眼精致,怎么看都是一副世家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如果他不是郑南沅的话。“已入了深夜,将军竟是才出宫?”郑南沅就像是寻常好友之间的问候,语气里却是满满的试探。臭狐狸,披着个好看的皮囊,却天天堵她出宫的道路。“刚和皇上商议完一些事情,有劳郑太傅挂心了。时辰已经不早了,郑太傅也应早些回去休息。”刘成祈并无心想和郑南沅深入交流,若是再拖延下去,怕是旁边的小公主就要生气了。“刘将军说的不错…当是早些休息的。”郑南沅朝刘成祈微微颔首,余光却是轻轻的瞥到了帘后一角粉纱。竟是如此…急不可耐吗?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又向刘成祈点了一下头,指节扼住缰绳,转身离去。“他走了吗?”卫皎兮盯着刘成祈的侧脸,小声的询问了一下,即便刚刚听到了马蹄声远去,却还是放不下心来。机会来之不易,煮熟的鸭子也不能就此飞了。“皎兮放心,郑太傅已经远去了。”卫皎兮闻言舒了一口气,安心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小脑袋轻轻晃了几下。“那就好,那就好,二狗,我和你说,这个郑南沅啊…”卫皎兮拉着刘成祈的手说了很多关于郑南沅的坏话,到激动处还会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配合着伸出个小拳头要做出打郑南沅的架势。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每次提到郑南沅的时候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刘成祈做了一个贴心的听客,时不时的配合着卫皎兮点点头,心头上却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也许卫皎兮没有注意到,但他察觉到了。在他错失的这些年里,有另外一个男子已经无形的在她成长的年岁里留下了无可磨灭的痕迹,无论以何种行式。在卫皎兮的“抱怨”以及刘成祈满腹心事中,马车到达了目的地。“皎兮,到了。”刘成祈再次掀开了帘子,帘外人头攒动,不少人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明明不是什么过节的日子,今日却是格外的热闹。“今日是什么日子,竟是这么热闹。”刘成祈话未问完,卫皎兮先掀开了掩住马车的那层帘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卫皎兮率先先跳了下去,只剩下一句溢着喜色的字眼。“烟火节!”六.他们在庙会上逛了许久,刘成祈生怕和卫皎兮被人群冲散,却又不想让她扫了兴趣,只是一个劲的拉着她的衣角向自己这边凑。“这样好麻烦的,你直接拉我的手就好了。”刘成祈看了一眼手中的柔荑,那股莫名的情愫还没有升起来,卫皎兮又打碎了他的幻想。“咱俩可是兄弟,虽不能做到执杖天涯,但可以携手逛街。”她兴冲冲的拉起他的手,完全没有注意到刘成祈眼底闪过的一丝黯然。不知又走了多久,卫皎兮突然停了下来。刘成祈随着她的视线看向空中。万千灯火盏明于夜空,像是在穷穷无尽的黑夜里突生的萤火,照亮了看不见得去路。而那万千灯火…刘成祈看向自己身侧旁的姑娘,眼角尾处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红意,兴扑扑的小脸上皆是喜色,心上像是又有了一丝期盼。而那万千灯火,与深处黑暗的自己与眼前姑娘的眉眼又有何异?万千灯火,是黑夜中的燃燃希望,也是他多年来踽踽独行的期许。而那万千灯火,似她眉间的万间风情。七.昨日偷溜出宫的消息未走漏风声,今日赐婚的消息像是一道惊雷奏响了暗流涌动的朝廷。“你说什么?”卫皎兮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原本悬悬欲坠的心刚刚放下,却又被突然赐婚的消息再次吊起。“你说父皇把我赐婚于谁?”小宫女抖了抖肩,平日里活泼灵巧的模样不见了踪影,可吞在嘴边的话还是一个一个艰难的蹦了出来。“皇上说…您和郑太傅自幼青梅竹马,当乃天造地设的一对,说如今您的年龄也不小了…也应该…”“无稽之谈!”卫皎兮平日里最讨厌这四个字,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自将这句话出来,今势今时,如何相似。眼下宫女抖如筛糠,卫皎兮虽然心有不解和委屈,却是不愿为难她,最后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这要怎么办呢。”她撑着下巴想了好久,却偏偏没有任何思绪,要不然直接去找郑南沅问问?毕竟如果是被逼婚的话他们两个人可以一起去找父皇去求求,就不信不可以。也不顾稍许凌乱的头发,卫皎兮一路小跑到了老皇帝的勤政宫,连内侍的那尖细的嗓音都不及她奔跑的速度,像是一只兔子一溜烟的钻了进去。“参见父皇。”老皇帝手里执着毛笔,头还埋在一摞摞的折子里,见卫皎兮不顾礼仪的闯了进来,也知道她为何而来,只是轻微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毛笔,摸着小胡子,耐心开口。“皎兮,父皇知道你为何而来,只是这件事…不可能。”“是因为已下了诏书吗?还是因为我和郑南沅青梅竹马?如果是这样刘成祈也可以…”“不是因为这些。”望着卫皎兮面上仍是不解,紧皱眉头,他在心里仍是叹了一口气。也许注定就是要辜负她及她母亲的幸福吧。“皎兮…这朝中局势如何,你并不知晓。现下父皇仍在,尚且可固守山河,只是待百年之后,又当如何?父皇如今在可尚护你一日,他日呢?”“卫国自开国以来只有近百年,你又是父皇膝下唯一的子嗣…可卫国并无女帝的先例…若是不绸缪以后,你上任之位的前路该如何艰辛…”“那就不当。”卫皎兮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突然红了眼睛,发上的梅花钗突然掉了下来,碎成了两半。“你永远只会想着卫国的一切,从不替我及母亲顾虑半分。”卫皎兮留下了这句话,捡起了碎成两半的钗子,转身离去。又是这样的结局吗?老皇帝看着自己的女儿转身离去,怅然的坐在龙椅上,盯着上方盯了好久,直到金霞入屋,将一颗颗金色的粒子撒入了殿内,一切都同为一色。先有国而后有家,国不成何谈为家?这是卫皎兮还尚未参透的道理,也是老皇帝一直坚守的信念。即便失去了很多,甚至辜负了所有。也要顾大局为先。八.卫皎兮是被迫成亲的。据卫国那日的百姓说,公主那日云鬓衣钗,头戴凤冠,极为“规矩”的坐于花车上,宫中侍女们穿着玫红色的宫装,手里捧着无数的花瓣,跟随在花车后,郑南沅身为驸马,骑在白色骏马上,身着红色喜服,头戴玉冠,温润如玉,尽显风流。引得不少闺中女子眸光流转,而立于一旁的男子搓着手背纷纷议论公主的美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去羡慕谁了。…卫皎兮坐于榻上,底下摆了不少的喜果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手被一根白到近乎透明的软绳轻轻缚住,掩于喜服之下,面上黑如煤铁,极力挣脱着软绳的舒服,却只是无奈的摆动着腰肢,做着无力的反抗。“公主不要做无用功了。”卫皎兮寻声望去,此时能出现在这府里这间屋内的人除了郑南沅那狐狸还能有谁?他此时微眯着那双好像睁不开的眼睛,柳叶眉微挑上扬,眼下的那颗泪痣像是随手画上去的一滴墨痕,随着他的眉毛一起浮跃,像是在嘲笑她刚刚的自不量力。“呦,是郑太傅啊。”她此时摆正了身子,看着郑南沅歪着身子抱着胸口看着他,那嘴角的弧度欲发明显,不是…她这样被绑着就让他这么开心吗?“郑太傅,如果我犯了什么大错,请让《为君之道》来让我解惑,或是让卫国的条例来给我立规矩,而不是让我被迫绑着手嫁给你,反而扰了您太傅府的安宁。”那些话一溜烟的从她嘴里冒了出来,她就不信了,她将对他的讨厌这么明显的说了出来,他还不会黑脸生气。谁能想到…郑南沅一反常态,只是一步步欺身将她逼到了角落里,随意的将她的青丝放到了掌心里来回的摩挲。“公主,这些都不会。”“因为在微臣向皇上求得圣旨的那一刻,在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你…”等一下…她好像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消息。“郑南沅,你说什么?”圣旨是他求的?所以她现在被绑在这里其实源头是因为他?“对,是微臣求的。”郑南沅那双漆黑的瞳仁极为认真的盯着此时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卫皎兮的面色,再次重复了一遍。“圣旨是微臣求的,是微臣心甘情愿求娶的公主,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因为你想报复我?”卫皎兮歪了一下头,那双杏眸里闪过了太多的疑惑,以往种种,何必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来作为赌注呢?“不,是因为…”郑南沅压低了身子,搂住了卫皎兮柔软的腰肢,看着她染上胭脂色的面庞,缓缓低下了头,有一股令人无法逃出的诱惑像是沼泽一样拉住了她抽不出身。“是因为…微臣自见公主第一面起,便生了爱慕之情。”完了,这下全完了。卫皎兮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开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心里由胸腔蔓延到四肢。他说她喜欢她?她盯着郑南沅的脸,觉得他脑子极为不正常。“你…”是不是脑子受到了什么刺激啊…“公主殿下不愿意也没关系。”他两只指尖放在了她唇角,一字一句吐出。“今日微臣作为太傅再教公主一件事。”“何为…“卧薪尝胆。””“?”卫皎兮晃了一下神,还没察觉到他说出话里的深意,就被他放到了地上,案牍上明晃晃摆了一只毛笔和一本不能再熟悉的《为君之道》,郑南沅看着卫皎兮呆愣的表情朝她友好的微笑了一下,只是那感觉却欲发像是一只贪了腥的猫,在看一只被揩了油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