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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风水上餐桌宜摆4张椅子吗??是单还是双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餐桌摆放椅子的数量与风水有着紧密联系。双数在风水学中通常被视为吉祥之数,代表着好事成双的美好寓意。因此,餐桌摆放4张椅子被认为是最理想的布局,象征着家庭或聚会中的和谐与团圆。
在家庭聚餐或重要宴请时,使用四人桌搭配四把椅子不仅能够容纳更多家人和朋友,还能营造出温馨舒适的氛围。而从风水学角度而言,这样的布局能够促进人际关系的和谐,增加家庭成员间的默契与沟通,从而带来好运。
当然,具体摆放多少张椅子还需根据实际情况而定。如果家庭成员较少,或是仅需邀请几位亲朋好友,选择双数椅子也未尝不可。不过,即便是摆放两张椅子,也应确保桌面与椅子摆放整齐,以避免产生负面的风水效果。
值得注意的是,在摆放椅子时,还应注意其摆放位置。例如,主位应面向正门,这样可以更好地接纳来自四面八方的好运。此外,还应避免将椅子摆放于门边或窗边,以防不好的气流进入室内,影响家人的健康。
二、结婚婚宴请几桌好呢没什么朋友
结婚婚宴最好请4桌。因为最好是成双数。预示新人成双入对。第一桌是新人的父母长辈和请来的双方单位领导。第二桌是娘家的亲戚。第三桌是男方家的亲戚。第四桌安排的是新人的同学和朋友。
婚宴上,婆家亲戚坐着,而我家亲戚在一旁站着,就因老公说不浪费
2025-10-09 17:47·正义凛然风
婚宴上,我娘家的亲戚,就那样一排站着,像一排等着被检阅的树。而张磊家的亲戚,稳稳当当地坐满了四桌,推杯换盏,笑语喧天。那道无形的墙,就隔在红地毯的两侧。原因?我刚过门的老公张磊,在婚礼前一天晚上,拉着我的手,用他那一贯精打细算的口吻说:“悦悦,你家那边亲戚,凑不够一整桌,开一桌太空,多浪费钱。让他们跟我们家亲戚挤一挤,或者……到时候看情况再说。”结果,情况就是,没人给他们挤。我爸,一个做了四十年木工的老匠人,一生最重脸面和规矩。他就那么站着,背挺得像一根刚刨直的木料,手里端着一杯酒,眼神平静地看着台上的我,仿佛在看一件他亲手打磨,却终究有了瑕疵的作品。那一刻,满堂的喜庆,在我眼里,都成了褪色的黑白默片。第1章一桌之隔婚礼的筹备,像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我和张磊是自由恋爱,他吸引我的,是那股子与众不同的“实在”。别的男人请我吃饭,专挑贵的、有排场的。张磊不一样,他会带我拐进小巷子,找一家开了几十年的面馆,告诉我这家店的老板,每天凌晨三点起来吊高汤,一个步骤都不敢省。他说:“悦悦,钱要花在刀刃上。味道这东西,骗不了人。”我信了。我爸是木匠,一辈子和木头打交道,他常说,好木料,纹理和质地会说话。张磊的“实在”,在我看来,就像一块没有经过太多雕琢的实心好木,沉甸甸的,让人踏实。可我忘了,再好的木头,如果用错了地方,也可能变成一根撬不开的杠。我们家条件不算大富大贵,但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从小没让我受过什么委屈。我爸的手艺在十里八乡都有名,专给一些老宅子和寺庙做修复,也接一些定制的红木家具。我跟着他学手艺,开了一家小小的木作工作室,日子过得清净也体面。张磊家在镇上,父母是普通工人,他自己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做会计,算盘打得精。他说,他从小穷怕了,一分钱都想掰成两半花。我理解他,甚至有些心疼。所以,当他提出婚纱照去公园自己拍,省下几千块钱的时候,我答应了。当他说婚车就用他那辆开了七八年的国产车,没必要租什么豪车队伍时,我也同意了。我觉得,这些都是“面子”,日子是“里子”,里子过得舒服,比什么都强。可我没想到,他的“实在”,会实在到连我家人的“面子”,也一并给省了。矛盾的爆发点,就是婚宴的桌数。我们这边的习俗,婚宴是大事,宁可多备一桌,也不能让客人没地方坐。我盘算了一下,我家这边的至亲,加上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大概是七八个人,算上我和爸妈,刚好十个人,一桌。张磊拿着计算器,手指在上面按得噼啪响。“悦悦,你看啊,你大伯一家三口,你小姨一家两口,还有你那两个朋友,加起来才七个人。你爸妈跟我们坐主桌,这七个人,怎么凑一桌?”他皱着眉,像是面对一个天大的账目漏洞。“那就开一桌啊,坐不满就不满呗,显得宽敞。”我当时正描着请柬上的花纹,随口答道。“宽敞?一桌酒席两千块,空三个位置,六百块钱就打水漂了!六百块,够我们一个月的水电费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我停下笔,抬头看他。灯光下,他那张平时我觉得挺耐看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算计,每一条法令纹里,都像是夹着一本账本。“张磊,这是我家的亲戚,是我爸妈的兄弟姐妹,让他们坐得舒舒服服的,不是应该的吗?”我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我没说让他们不舒服啊。”他立刻软了下来,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我的意思是,到时候让他们跟我们家亲戚拼一桌。我二叔他们家人少,正好可以匀几个位置出来。都是一家人了,别那么见外。”“拼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婚宴上,哪有让娘家客跟婆家客拼桌的?这像话吗?”“怎么不像话了?都是来吃饭的,坐哪儿不是吃?省下来的钱,是给我们自己过日子的,又不是给外人的。”他振振有词。那晚,我们为此大吵一架。我坚持要单独开一桌,哪怕只坐七个人。他则反复强调“浪费”、“不划算”、“没必要”。最后,我累了,也倦了。婚期临近,我不想再为这些琐事争吵。我妥协了,或者说,我天真地以为,他所谓的“到时候看情况”,会有一个体面的解决方式。我甚至傻傻地想,也许他会临时在角落里加个小桌,或者真的能巧妙地安排好。我太高估了他对“人情”的理解,也太低估了他对“省钱”的执念。婚礼当天,司仪在台上热情洋溢地喊着我的名字,我和张磊手挽手走上红毯。我看到了我爸,我妈,我的大伯、小姨,他们局促地站在宴会厅的一角,手里端着一杯待客的茶水,像一群误入了别人主场的观众。张磊家的亲戚,则早已落座,高谈阔论,一桌桌,热热闹闹。服务员几次想上前引导我家的亲戚入座,都被张磊的母亲笑着拦住了。我隔着人群,隐约听到她说:“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不讲究,等下看哪里有空位就坐下。”可哪里还有空位?张磊紧紧攥着我的手,手心全是汗。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悦悦,别往那边看,今天我们是主角。”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一点点变冷,变硬。我没再看他,而是死死地盯着我爸。我爸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举起手里的酒杯,远远地朝我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那杯酒,像是喝进了我的胃里,火辣辣地烧。第2章木头与人心仪式结束,我和张磊下台敬酒。按照流程,第一桌,自然是主桌,坐着双方的父母和最重要的长辈。我爸妈坐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我妈不停地用手肘碰我爸,示意他多吃点菜,别光喝酒。我爸只是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白切鸡,却迟迟没有放进嘴里。张磊的父亲,一个平常话不多的男人,此刻却显得格外健谈,正和张磊的大伯讨论着股票。张磊的母亲则忙着给亲家夹菜,嘴里说着客套话:“亲家,快尝尝这个,这家的招牌菜,贵着呢!”那“贵”字,她说得格外用力,像是在提醒我们,这一桌的体面,是花了血本的。我端着酒杯,走到我爸面前,低声喊了句:“爸。”我爸抬起头,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他说:“悦悦,今天你最大,高兴点。”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敬完主桌,就该去敬他家的亲戚了。一桌,两桌,三桌……每一桌都是满的,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理所当然的喜悦。他们拉着张磊,说着恭喜的话,夸他有本事,娶了个好媳妇。张磊满面红光,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我跟在他身后,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笑着,举杯,喝酒。我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角落。我的亲人们,依然站在那里。大伯靠着墙,低头看着手机。小姨和姨夫在小声说着话。两个朋友大概是觉得尴尬,已经不见了踪影。没有座位,连个站的地方,都显得那么碍眼。终于,一个服务员看不下去了,大概是婚宴经理,他走到张磊身边,低声说:“张先生,您看那边的几位客人,要不我们临时在旁边加张小点的桌子?”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看向张磊。张磊喝得有点多,脸颊通红,他大手一挥,说:“不用!都是自家人,站一会儿怎么了?待会儿有空位了,他们自己会坐的。别麻烦了,去忙你的吧。”那丝希望,瞬间被浇灭。我的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头顶。我放下酒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嘈杂的宴会厅里,并不明显,却足以让身边的人侧目。“张磊,”我叫他的名字,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你过来一下。”我没等他反应,转身就朝我家的亲戚走去。高跟鞋踩在光亮的地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敲打着我的心脏。我走到我爸面前,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父女俩,有时候,一个眼神就够了。“爸,大伯,小姨,”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们走,这顿饭,我们不吃了。”我妈慌了,拉住我的胳膊:“悦悦,你干什么?大喜的日子,别闹。”“妈,这还叫喜事吗?”我指着他们脚下的那片空地,“我们家的人,是来贺喜的,不是来罚站的。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家?怎么看我爸?”我爸一辈子清清白白,凭手艺吃饭,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人”字。今天,在这里,他的人格,他的脸面,被张磊用“省钱”两个字,踩在了脚下。张磊追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很大。“林悦!你疯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压低声音怒吼。“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甩开他的手,“张磊,我问你,开一桌,就坐七个人,是不是浪费?”他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当众问这个。他含糊地说:“是有点……”“好,那我不让你浪费。”我转身,对我爸他们说,“我们回家,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桌。想坐着吃坐着吃,想躺着吃都行,绝不让你们站着。”说完,我脱下脚上那双磨得我生疼的高跟鞋,拎在手里,光着脚,第一个朝宴会厅门口走去。我爸看了张磊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块千年老树的年轮。他没说什么,只是对我妈和大伯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我走了出去。身后,是张磊和他家亲戚的惊呼,是司仪不知所措的圆场,是那首循环播放的《今天你要嫁给我》。我觉得无比讽刺。走出酒店大门,外面的空气清冷,我打了个哆嗦。我爸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那件西装,还是我特意带他去买的,料子很好。他平时总穿一身沾着木屑的工作服,我说,女儿出嫁,您得穿得体面点。体面?我看着酒店门口挂着的我和张磊的巨幅婚纱照,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甜。我觉得,那笑容,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回家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我爸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我妈和小姨他们坐在后面。没人说话。车里的收音机,正放着一档情感节目,主持人用温柔的声音说:“爱,是尊重,是理解,是愿意为了对方,变成更好的自己。”我关掉了收音机。到家后,我妈终于忍不住,拉着我哭了起来:“悦悦,你怎么这么冲动啊?这下怎么办?亲戚朋友都在,这婚……还怎么结?”我扶着我妈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妈,这婚,从我家人站着的那一刻起,在我心里,就已经结不下去了。”我爸走进他的工作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刨木头的声音,沙沙,沙沙,像是他在用这种方式,抚平心里的褶皱。我知道,这件事,伤他最深。木头是有心的,叫树心。人心,也是有纹理的。张磊用他的算盘,在我爸的心上,刻下了一道难看的划痕。而我,是递刀的那个人。第3章无声的裂痕婚礼的闹剧,像一场重感冒,来势汹汹,退去后,却留下了绵长的后遗症。我和张磊,并没有立刻离婚。那天晚上,他带着他爸妈,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追到了我们家。张磊的母亲一进门,就拉着我妈的手,眼泪说来就来:“亲家母,是我们家张磊不懂事,他就是个木头疙瘩,不会说话,不会办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张磊的父亲则一个劲地给我爸递烟,嘴里重复着:“老哥,我的错,没教好儿子。”张磊自己,站在我面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拉我的手,声音沙哑:“悦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时就是喝多了,脑子一热……我混蛋,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闻着他身上还没散尽的酒气,心里五味杂陈。我爸从工作室里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木屑的清香。他没接张磊父亲的烟,也没看张磊的母亲。他只是平静地对张磊说:“小张,你不用跟我道歉。你该道歉的,是悦悦,是她的亲人。”顿了顿,他继续说:“我们这种手艺人,讲究一个‘规矩’。木头有木头的纹理,做人有做人的道理。省钱是好事,但不能省了人心。你今天省下了一桌酒席钱,可你丢掉的,是悦悦对你的信任,是亲家之间最起码的尊重。这笔账,你自己算算,划算吗?”我爸的话,不重,但每个字都像凿子,一下下敲在张磊的心上。他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很响。“爸,悦悦,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以后家里所有事,都听悦悦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他那个样子,我妈心软了,开始在旁边打圆场。我爸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身又回了工作室。那件事,就在这样一种尴尬、混乱又充满妥协的气氛中,被强行翻了过去。日子,还得往下过。我们搬进了新房,房子是两家凑钱买的,装修的钱,张磊说是他多年的积蓄。我试着忘记婚礼上的不快,努力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我以为,那只是一次意外,是张磊在特定情境下的失常。可我很快发现,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精算”,是无法轻易改变的。它像空气中的灰尘,无处不在,悄无声息地侵蚀着我们的生活。家里的空调,他规定温度不能低于26度,他说,每低一度,电费就要多出百分之十。我喜欢买些鲜花装点家里,他会趁我不在,把花拿出来,倒插在阳台上,说:“晒干了还能当干花,能看好几个月,多好。”我工作室里有些名贵的木料,比如紫檀、黄花梨,都是我爸托关系帮我收来的。张磊不止一次地跟我说:“悦悦,你用这些木头做东西,成本太高了。你看看人家网上卖的,都用些便宜的松木、复合板,刷上漆,看起来也差不多,价格还便宜,卖得快。”我跟他解释:“张磊,这是两码事。我做的是手艺,是作品,不是流水线上的商品。木头是有生命的,你得尊重它,顺着它的纹理去创作,才能做出有灵魂的东西。”他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什么灵魂不灵魂的,能换成钱才是硬道理。你那个小梳妆台,用了那么多好料,花了半个月功夫,才卖几个钱?还不够我一个月的工资。”他说的那个梳妆台,是我用一块老榆木的门板改的,上面保留了岁月留下的虫眼和风化的痕迹,我用榫卯结构,没用一根钉子,打磨得温润如玉。买走它的,是一个懂行的老先生,他握着我的手,说:“姑娘,你这手艺,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那一刻的满足感,是再多钱也换不来的。可这些,在张磊眼里,都等同于“不划算”。我们的裂痕,在这些无声的争执中,越拉越大。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我谈我的木头,他觉得我矫情。他谈他的账本,我觉得他庸俗。我们像两棵生长在不同土壤里的树,被强行捆绑在了一起,根系却无法交融。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对我父亲的态度。我爸偶尔会送一些他自己做的木头小玩意儿过来,一个木梳,一个茶叶罐,或是一个小小的鲁班锁。这些东西,不值钱,但都是我爸的心意。张磊当着我爸的面,会客气地收下,说:“谢谢爸。”可我爸一走,他就会把东西随手一放,甚至有一次,我发现我爸送的那个黄杨木雕刻的小马,被他拿去垫了桌脚。我气得浑身发抖,把那匹小马捡起来,冲他吼:“张磊,你到底有没有心?”他一脸无辜:“怎么了?桌子有点晃,我看这个大小正合适,不都是木头吗?”“这是我爸亲手刻的!”“我知道啊。所以才说物尽其用嘛,总比放在那里落灰强。”他还是那套“实在”的理论。那一刻,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陌生。我爱上的,真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吗?那个会带我吃巷子里面馆,告诉我味道骗不了人的男人,和这个把岳父心意拿来垫桌脚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还是说,我从一开始,就看错了?我把他所谓的“实在”,当成了美德。却没看清,在这种“实在”的背后,是对情感、对尊重、对一切无法用金钱量化的美好事物的漠视。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在乎。就像婚礼上那张空着的桌子,在他眼里,是省下的两千块钱。在我眼里,是我家人的尊严。我们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一张桌子。隔着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观,是两种无法调和的价值观。这道裂痕,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被爱情的表象暂时糊住了。如今,生活的风一吹,那些廉价的胶水脱落,露出了里面狰狞的缝隙。第4章压垮骆驼的梳妆台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我那个红酸枝的梳妆台。那是我爸在我出嫁前,花了整整三个月,用他珍藏多年的一块老料,亲手为我打造的嫁妆。那块红酸枝木料,油性足,纹理像流动的水墨画,是我爸年轻时从一个老木匠手里收来的,一直舍不得用。他说,这块料子有灵性,要给最心爱的人,做一件最称心的东西。梳妆台的样式是仿古的,每一个部件都用最传统的榫卯结构拼接,严丝合缝。镜子后面,我爸还用小楷刻了一行字:愿吾爱女,一生喜乐,容颜不改。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比任何金银首饰都珍贵。我把它放在卧室里,每天早上,我都会坐在那里,对着镜子,仿佛能感受到父亲手掌的温度。张磊对这个梳妆台,一直颇有微词。“悦悦,这么大个东西放卧室,太占地方了。而且这颜色,深红色的,看着多压抑。”“这是我爸送我的嫁妆。”我每次都只能这样回答。“我知道。爸的手艺是好,可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个摆设,又不实用。”他会绕着梳妆台走一圈,像个评估师,“这料子要是卖了,估计能值不少钱吧?够我们换辆新车了。”我警告他:“张磊,你别打它的主意。这是我的底线。”他笑嘻嘻地凑过来:“开个玩笑嘛,看你紧张的。”我以为,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直到那天,我从外面谈完一个合作回来,推开卧室的门,瞬间就愣住了。卧室的那个角落,空了。我的梳妆台,不见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住我的心脏。我冲出卧室,大声喊着张磊的名字。他从书房里出来,看到我慌张的样子,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了?一回来就大呼小叫的。”“我的梳妆台呢?”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都在发抖。他眼神闪躲,不敢看我:“哦,那个啊……我……”“它在哪儿?!”我几乎是在尖叫。他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把它卖了。”“你说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嗡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他那句轻飘飘的“我把它卖了”。“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他急忙上前想拉我,被我一把推开。“我有个朋友,他爸喜欢收藏这些老家具,前两天来我们家,一眼就看上了。他出价很高,二十万,当场就付了钱。”张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悦悦,你看,二十万!我们那辆破车早就该换了,这下钱够了。我这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啊!”我看着那张银行卡,觉得无比刺眼。二十万?我的父亲,我那个一辈子勤勤恳恳,靠手艺吃饭的父亲,他三个月的心血,他对他女儿最深沉的祝福,在他眼里,就只值二十万?就只值一辆代步的车?我的眼泪,终于决堤了。我不是哭那个梳妆台,我是哭我死去的爱情,哭我瞎了眼的青春。“张磊,”我擦干眼泪,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你觉得,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是吗?”“难道不是吗?”他理直气壮地反问,“钱是最实在的东西!感情、面子,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能当饭吃吗?婚礼那天,我是让你家人没面子了,可我省下的钱,不都花在我们这个小家上了吗?我卖掉梳妆台,是为了换辆好车,我们开出去,不也有面子吗?”“你的面子,是开什么车。我的面子,是我爸妈能有地方坐。”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过日子!”他开始烦躁起来,“林悦,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一块破木头而已,至于吗?二十万,你爸做一辈子木工,能挣几个二十万?”“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让你滚出去!”我指着门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拿着你的二十万,滚出这个家!我不想再看见你!”他大概是被我歇斯底里的样子镇住了,愣在原地。我冲进工作室,拿出我所有的工具,锤子,凿子,刨子,一股脑地扔在客厅的地板上。“你不是说这些都是破木头吗?你不是觉得手艺不值钱吗?”我拿起一把刻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张磊吓坏了,他扑过来,抢走我手里的刻刀。“疯了!你真是疯了!”他抱着我,身体在发抖。我任由他抱着,眼泪无声地流。压垮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婚礼上的那张空桌,是第一根。被拿去垫桌脚的小马,是中间的一根。而这个被他用二十万轻易变卖的梳妆台,是那最后一根,沉重得让我再也无法站立。那天晚上,我收拾了我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我的衣服,就是我那些吃饭的家伙。我把张磊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旁边,是我摘下来的结婚戒指。我给他留了一张字条:“张磊,我们离婚吧。车你买,钱你留着。梳妆台,我会自己想办法赎回来。我们之间,就像一块被强行胶合在一起的废料,从一开始,纹理就不对。放过你,也放过我。”走出那个家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城市的霓虹,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忽然想起,我爸在教我用刨子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他说,悦悦,推刨子,要顺着木头的纹理推,这样刨出来的木花,才会又薄又匀,木头本身,也会光洁如新。要是逆着纹理推,不仅费力,还会把木头表面撕扯得毛毛糙糙,行话叫‘起戗’。我和张磊的婚姻,就是一场逆着纹理的强行打磨。最终,两败俱伤。第5章回到原点我回了家,回到了我爸那个永远弥漫着木头香气的小院。推开门的时候,我爸正戴着老花镜,在灯下打磨一个木质的茶盘。见我拖着箱子进来,他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什么也没问。他只是摘下眼镜,站起身,接过我手里的箱子,说:“回来了?正好,晚饭刚做好,还热着。”我妈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我,眼圈一下就红了。她想说什么,被我爸一个眼神制止了。那晚的饭桌上,谁也没提张磊,谁也没问我为什么回来。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把我的碗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我爸则给我倒了一小杯他自己泡的杨梅酒,说:“喝点,暖暖身子。”我吃着饭,喝着酒,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米饭里。吃完饭,我爸把我叫进了他的工作室。工作室里,还是老样子。靠墙的架子上,整齐地码放着各种木料,空气中混合着松木的清香、樟木的浓香和檀木的沉香。地上铺着一层细密的木屑,踩上去软软的。我爸指着一张矮凳,让我坐下。他自己则坐在一堆半成品中间,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跟张磊,过不下去了?”他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问我今天天气怎么样。我点点头,把梳妆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我以为他会生气,会骂张磊不是东西。但他没有。他只是安静地听着,一口一口地抽着烟,直到一根烟燃尽,他才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悦悦,爸不怪你,也不怪张磊。”他缓缓地说,“他没错,你也没错。你们只是……不是一路人。”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张磊那孩子,我打第一天见他,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爸说,“他从小日子过得紧巴,在他眼里,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才最实在。钱,房子,车子,这些是能给他安全感的东西。至于情分、脸面、念想……这些东西太虚,他抓不住,所以他不在乎。”“而你呢,”他看着我,眼神温和,“你从小跟着我玩木头,你闻着木头香长大。我教你,每一块木头都有自己的脾气和纹理,你要尊重它,爱护它,它才能在你手里变成一件有生命的东西。所以,在你心里,情分、心意、传承,这些东西,比钱重要。”“一棵树,长在石头缝里,和长在肥沃的土地上,长出来的样子,是不一样的。你们俩,就是从不同地里长出来的树,硬要栽到一块儿,谁都难受。”我爸的话,像一把柔软的刷子,轻轻刷去了我心里的那些愤怒和怨恨,露出了底下最深沉的悲哀。是啊,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们以为爱可以改变一切。“那个梳妆台,”我爸顿了顿,说,“别想了。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它完成了它的使命,就是让你看清楚一些事情。这就够了。你要是喜欢,爸再给你做一个,用更好的料,花更多的心思。”我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爸,对不起。”我哽咽着说。“傻孩子,跟爸说什么对不起。”他走过来,像我小时候一样,摸了摸我的头,手掌粗糙,却很温暖,“累了就回家歇着。这个院子,永远是你的家。”那天晚上,我睡在了自己出嫁前的那个小房间里。房间里的一切,都还是我走时的样子。床头还放着我看到一半的书,书桌上还有我随手画的草图。我躺在床上,闻着被子上阳光的味道,听着窗外院子里蟋蟀的叫声,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拼命地想把两块纹理完全相反的木头用榫卯接在一起,结果,不是榫头断了,就是卯眼裂了。我急得满头大汗,直到最后,我放弃了。醒来时,天光大亮。我走下楼,看到我爸正在院子里打太极,一招一式,缓慢而有力。我妈在厨房里忙碌,锅里飘出小米粥的香气。一切都和从前一样。我没有急着去想离婚的官司,也没有去想怎么赎回那个梳妆台。我换上我的工作服,走进了工作室。我拿起一块木料,拿起我的刻刀。我要重新开始,找回那个没遇见张磊之前的,只属于木头和我的,安静而笃定的世界。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但有些东西,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重新开始。就像一块被刻坏了的木头,虽然有了瑕疵,但换个角度,刨掉一层,或许,能展现出更美的纹理。第6章迟来的醒悟张磊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信息。一开始是愤怒的质问,问我为什么这么绝情,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离婚。后来是慌乱的道歉,说他知道错了,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